許文博懵了,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這幾個人瘋了不成?

“你們……”許文博剛要斥責卻不想看到葉玉珠從袖間拿出了兩張五百兩的銀票拍在了桌子上,頓時將嗓子裡罵孃的話嚥了回去。

他最近在小倌官兒欠下了一大筆銀子,加上之前喝醉後打傷了安平侯府的小世子賠了一大筆銀子還被父親訓斥了一番。這些日子父親又將他的月例銀子扣了下來,如今陡然看到葉玉珠拿出來的一千兩銀子,登時有點兒心動。不過再看身邊垂首而立的慕容安,心頭卻是有些躑躅。

“怎樣?賭不賭?若是我贏了,這位小哥兒就得聽我的安排了,”葉玉珠指著一邊身子微微發抖面無表情的慕容安。

“等等!”慕容複忙道,“這個可是我福王府裡的人,你們撇開小爺,小爺我可不幹!”

“這位小公子,”葉玉珠看向慕容複笑道,“小公子不必著急,畢竟這位公子同你立下賭約在先,偏生本姑娘也想玩兒一局,所以咱們只能這樣玩兒。若是您的這位朋友許公子贏了,銀子和您府裡頭的這位小哥兒歸許公子。若是我贏了呢,這位小哥兒跟我走,你拿了這一千兩銀子如何?“

“你說什麼?”慕容複最近也是窮了,加上他本來是福王府二房所出的浪蕩子,沾著福王的名頭,實際上沒什麼財勢。這一千兩銀子也不是個小數目了。

“小公子若是不願意的話,那本姑娘可就不奉陪了!”葉玉珠掃了一眼許文博和慕容複眼眸中的貪婪,唇角微翹緩緩起身。

“賭!”許文博幾乎和慕容複同時喊了出來。

“小東!”葉玉珠沖衛東使了個眼色,衛東哪裡不曉得她的暗示,對付許文博這種老賭徒只有用一種法子治他,那就是二十一世紀高階老千技術。呵呵噠!

果然三局下來後,許文博輸得著實悽慘,臉色鐵青看著葉玉珠和衛東,幾乎不相信這個事實。居然是三局都輸!

“許公子不好意思了,”葉玉珠起身走到了慕容複身邊將那一千兩銀票給了慕容複,看向了他身邊瑟瑟發抖的慕容安心頭暗自嘆了口氣。

“這位小哥兒可否隨本姑娘借一步說話?”葉玉珠看著慕容安蒼白的臉,他兩只拳頭緊緊握著藏在了破破爛爛的袖間,淡色的唇輕顫著,讓葉玉珠懷疑這個柔弱的美少年會在下一刻鐘死在絕望裡。

“我……”葉玉珠本想對慕容安說一句我沒有惡意,可是腕間的鐲子突然迸發出刺骨的寒意讓葉玉珠整個人幾乎微微一抖。

九瓣蓮花胎記的男人!葉玉珠猛地看向了四周,莫非貔貅有感應了?可是貔貅不是說月圓之夜有感應嗎?這可是大白天啊!不過今兒是十五,晚上應該是月圓之夜。按照貔貅一貫的不著調,興許這圓月之夜就提前了呢?

她帶著一點點興奮微微動了動胳膊,對著慕容安的方向那鐲子冰的分外厲害。

不是吧?這個紈絝子弟?心狠手辣無惡不作的渣渣居然是帝王星?沒道理啊!他若是帝王星……天哪!自己豈不是千古罪人?這個慕容複是皇家血脈,不過若他做了皇帝那可是暴君中的戰鬥君!

“嘿嘿!這位姑娘倒是爽快人!”慕容複捏了捏銀票一腳將慕容安踹到了葉玉珠的身邊,“好好伺候著,三天後若是你滾不回來,想想你娘親那個賤人!”

慕容安眸子微閉,冰雪般的容顏更是慘白了幾分。

“等等!”葉玉珠突然心頭略過一個主意,既然慕容安可能是那個九瓣蓮花胎記的男人,不過腰間的胎記還沒有驗證。這廝太可惡,她即便是要驗證他的身份也要讓他吃點兒苦頭。

“喊老子做什麼?”慕容複轉過身看著葉玉珠。

“我和你賭一次!”葉玉珠緩緩道。

慕容複眉頭微挑,之前衛東實在太厲害了,他可不想剛到手的銀子又飛了。

“小公子不要有什麼壓力,這一次我親自和你賭!你……”葉玉珠剛要說話卻不想身後的許文博突然抬手掠過了葉玉珠戴著的鬥笠。

葉玉珠猛地轉身看向了許文博,心頭卻是一愣。她這些日子一直在梅林的僻靜處鍛煉這具孱弱的身體,跆拳道的那些招數也漸漸同這身體有些契合了。可是自己這具身體還是太弱了,居然躲不過面前這個紈絝子弟的一擊,這個許文博雖然胖倒是有些底子的。

“呵!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沐家大少奶奶啊!”許文博譏諷道。

“哈哈哈哈哈……這不是葉家的那個醜八怪嗎?哎喲喲……笑死老子了,你那臉怎麼紅的和個猴腚似的?哈哈哈……”慕容複笑得喘不過氣來。

身後福王府的幾個家丁也是跟著起鬨,慕容複這下子倒是來了精神看著葉玉珠突然唱了起來。

“這麼大個門兒,這麼大個窗兒,這麼醜個寡婦咋不嫁個人兒,孃老子壞良心哎!哈哈哈哈……”

“欠抽了是不是?”衛東再也憋不住了,一把舉起了桌子邊的黃楊木椅子。

“大少奶奶!”草香哪裡見過自家主子受到過這般無情的嘲諷,眼角頓時浸出一抹淚意。

“衛東!放下椅子!”葉玉珠神情倒是不惱,她突然有些理解為什麼之前這個葉玉珠十幾年都將自己關在葉家的那個後院子裡,十幾年了,都不願意在街上露面,哪怕享受一點點上京的春陽。

這樣無情的嘲諷不是尋常女子能承受得了的,葉玉珠的死與這些街面上的嘲諷也有著莫大的關系吧?但凡沒有這麼惡毒的精神攻擊,她也不會傾盡一生去愛一個人,傾盡一生求一份變了質的親情,她的愛卑微到塵埃裡,才會被沐景逸和葉玉琴利用吧?

“慕容公子!我和你賭脫衣服如何?”葉玉珠將懷中所有的銀票拍在了桌子上。

四周頓時一片死寂,桌子上的銀票少說也有上萬兩了。那是葉玉珠帶在身上準備瞧下她滿意的店鋪付定金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