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裡。

章戈英沒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子尊公主,但是一直等了兩個時辰也沒見到人,她此時站在冷貴妃帳外,不知何去何從。

青綺又出帳來,微笑對章戈英說:“英將軍或者進去,或者離開,總站在這裡,貴妃娘娘心有不安,畢竟英將軍對娘娘有恩。”說著還送了茶水給章戈英。

“子尊公主還在抄書?”章戈英喝了茶,問道。

“是,”青綺小聲說道:“奴婢勸英將軍還是回去吧,主副將之前過來的時候,也沒能見到公主,且娘娘並未限制公主,是公主擔心娘娘生氣,才自罰抄書的。”

章戈英聽著,也嘆了氣,把茶碗給回青綺,說:“叨擾娘娘了,我這就走了。”

青綺恭送著。

章戈英正要往睿寧御帳去,半途卻被父親戈將軍給攔下了。

“父親不在議事帳忙正事,怎麼跑來這裡了?”章戈英奇怪道。

戈將軍黑著臉,說:“你不在武臣之女帳中,為何跑去文臣之女帳中借宿?”

“狄齡瓏她們太吵,我睡不好。”章戈英告訴道。

戈將軍看了看,四下並無多少人,才低聲訓斥道:“你何時跟冷月心義結金蘭了?”

章戈英詫異道:“父親為何也關心這些小事,我剛被冷月心說了一頓,這會兒父親又來說我,難道我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嗎?”

“冷月心是冷相千金,是文臣之女,你們總是走在一起,而且你還維護她,去針對章司姳…”

“父親,從我記事時起,每天耳邊繞著的不是學問,全是些文臣武臣又武臣文臣之類的雜事,”章戈英奇怪道:“是傅卿們害過將軍們,還是冷相害過父親?若是不讓文武臣子女相互交往,為何又都擠在一個宮學堂裡,乾脆一個文學堂,一個武學堂,豈不是劃分得更徹底?”

戈將軍皺眉道:“你怎麼這麼多道理?”

“父親若是為義結金蘭的事而來,說也說了,訓也訓了,我此刻有事要去睿寧帳中,等我回來再去找父親詳談。”

戈將軍氣道:“這是為父的訓你,還是你來訓我?”說著已經攔住了章戈英:“為父並非為了義結金蘭的事,是因為太后御帳遇刺的事,聽說你當時守在太后帳外,你為何捲入了這件危險的事中?”

章戈英不解問道:“這件事跟我要去睿寧帳中有何關係?”因為她看出父親是在阻攔。

戈將軍分析說:“什麼刺客會刻意針對太后娘娘和冷貴妃娘娘,現在謠言紛雜,但都懷疑章氏是主使,三殿下的外戚也是章氏,你要心裡有數。”

“父親的意思是,睿寧跟行刺的事有關?”章戈英頓時嚴肅問道。

“總之你要機靈些,若是事情稍有不對,立刻遠離,不要捲入什麼麻煩之中還不自知,這些事你弟弟並不知情,你說話要留心。”戈將軍叮囑道。

“父親說話也要留心。”章戈英卻也同樣叮囑道。

戈將軍對於女兒已深度瞭解,所以已經無法生氣了,囑咐完,即刻返回議事帳去了。

章戈英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了許久,才繼續往睿寧御帳去了。

怪不得冷月心總是欲言又止的樣子,應是也懷疑了睿寧。

原本以為子尊和章司駿的事不順,是因為冷氏和章氏的隔閡,但章戈英和睿寧可是章氏和章氏,卻也同樣難以順遂。

章戈英覺得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