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睿馨問道,卻滿臉不悅,十分明顯。

冷閱簡略笑說:“三殿下只是覺得晚宴群毆時,七殿下似乎受了內傷,所以連夜前往療傷。”

“三皇兄右側肋下的那個掌印,現在已經全消了吧。”睿馨忽然如此說道。

冷閱簡從未對任何人提及過睿寧身上的掌印細節,冷月心也只是知道有掌印,所以睿馨的話,令冷閱簡吃驚不已,只是表面看來依舊平靜罷了。

睿馨又提醒道:“以後若是有疑問,可以直接來問我,這樣的事,不應該被很多人知曉,現在連冷月心和英將軍都知道了,你不是皇子,但你可以問問你的三殿下,宮裡的生存之道是什麼,皇子的生存之道又是什麼。”

說完,睿馨忽然挽起了袖子,將手腕放在桌上,說:“聽說你也會把脈,不介意幫我也看看傷勢吧?”

冷閱簡只好恭敬地為睿馨請脈,但自搭上脈的那一刻,他已經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錯愕。

不等完全把完脈,睿馨已經收回了手臂,起身,垂下衣袖,說:“有些話,我不便當面跟三皇兄說,只託你轉達一句,就說,雨夜之事,我知曉。”

話落,睿馨徑直離開了。

冷閱簡太過吃驚,以至於忘記了恭送皇子,他兀自怔在帳中的時候,睿寧回來了,像是跟章戈英的談話也是不冷不熱,所以表情只剩淡淡然。

“怎麼了?”睿寧坐下來才看見冷閱簡的不平靜。

“剛才七殿下來過。”冷閱簡告訴道。

“睿馨?”睿寧奇怪道。

冷閱簡轉達說:“他有一句話,讓轉達殿下,說,他知曉雨夜之事。”

睿寧剛端起的茶碗徑直掉在了地上,碗茶灑了一地,睿寧怔住了。

“殿下?”冷閱簡擔心道。

睿寧半晌才說了一句:“他知道我中毒的事。”

冷閱簡點頭,又趕緊告訴說:“七殿下讓臣把脈…他體內的毒,跟殿下的如出一轍,脈象一模一樣?”

睿寧不明白睿馨為何也會中毒,他只是試圖讓冷閱簡明白另一件事,卻又不能直言,“…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知道我中毒的原因。”

冷閱簡更是吃驚的樣子,至於睿寧中毒的原因,也就是睿寧始終不讓冷閱簡和章司駿知道的那個原因,居然七皇子睿馨知道?

思緒良久,睿寧鄭重地說了一句:“不要再讓月心去試探睿馨,不要再去了解‘馨思殿’的一切。”

冷閱簡應道:“知道了。”又想起來睿馨的話,問道:“殿下,宮中的生存之道是什麼?”

“不知不問。”睿寧說,“至少我是這樣認為。”

“那麼殿下,皇子的生存之道又是什麼?”冷閱簡又問道。

“相安無事。”睿寧說了這四個字。又說道:“這兩個問題是睿馨的原話吧?”

“是。”冷閱簡說:“七殿下看起來很生氣,雖然表面看來神態依舊平和,但是明顯可以感覺的到他的怒意,而且,這股怒意像是更衝著我。”

“或許是月心的試探,觸及到他的底線了,”睿寧勸道:“所以不要再讓月心捲入其中,宮中、皇子之間,事無大小,只要被波及連累,都是凶多吉少,因為皇家首要維護的就是顏面,若是月心知道了太多,對她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