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

‘十九飲滿杯’一圖,終於送進了龍帳,而且是很多個版本,待皇上親自裁定。

皇上看著這些圖,卻眉宇微皺,問道:“這是如何完成的?”

福泰道:“回皇上,是為各位皇子畫了單身的各種姿勢的,最後再拼到一張圖上。”

皇上聽了,震怒,將畫紙摔在了案上,連茶碗都碰碎了。

福泰立刻跪在了地上,宮人們也都跪下了。

皇上只氣得半晌沒說出話來。

福泰跪著,不敢吭聲,但想來皇上震怒,也情有可原,只不過就是想讓自己的兒子們,在一起畫一張團圓圖,結果都做不到,硬拼湊在了一起,而皇上又最看中兄弟情義,這放在誰身上,也會被氣得半死。

終於安康回來了,進來看見跪了一地的人,趕緊來到皇上身邊,又看見了扔在案上的畫,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於是衝福泰擺擺手,福泰才趕緊帶著宮人們都退下了。

出了龍帳,福泰拔腿就往御繪司的營帳跑去,通知畫師們要有心理準備,皇上生氣了。

龍帳中,只有安康陪著,她小心地將茶碗的碎片收拾起來,又重新端了茶,放在皇上手邊,勸道:“皇上,強扭的瓜不甜,皇子們能做到這樣,已經算是盡了孝心了。”

“朕的要求,難道很過分嗎?”皇上依然難以置信,會是這種局面。

安康又將畫拿起來,仔細看了,說:“皇上您看,畫師們這樣做,也有道理,誰讓皇上的皇子這麼多位,總是一起畫,乾脆就住在珍禽山上吧,皇上把大殿也搬來,在這裡上朝,處理朝政。”

皇上不住地嘆氣,說:“朕的兄弟們,都被先皇給殺了,朕沒有機會畫皇子圖,朕想皇子們完成朕的心願,就這麼難嗎?”

安康怕皇上又想起傷心事,趕緊說:“不難,一點都不難,但是需要時間,皇上,依奴婢看,若是不滿意這些圖,等回了宮,讓皇子們什麼都不要做,就在御繪司,什麼時候畫成,什麼時候算,皇上意下如何?”

“對,等回到了宮裡,朕再慢慢地收拾他們。”皇上負氣道。

安康趕緊端上了茶,說:“原本就是來狩獵的,結果一日一日的作畫,多畫幾張皇子狩獵圖也好啊,都裱好了,掛在御書房裡,每面牆上都有皇子,皇上看著也高興。”

“未必。”皇上再次嘆氣道:“或許這掛畫,也有講究,比如睿安要跟睿寧掛在一起,睿賓和睿客要掛在一起,睿騫他們幾個也要掛在一起,不知道御書房有沒有這麼多面牆,來供他們分幫分派。”

安康看見皇上好了些,才彙報說:“皇上,奴婢去查了,居然是真的傷了,是奴婢留心不夠,奴婢失職了。”

皇上聽了,頓時慌了神,問:“不是假的嗎?”

安康一五一十地開始說:“說是有人要趁晚宴的時候驗傷,原本是避開了,說不去的,不知道為何又忽然去了,所以梁御醫給製成了一些真的傷。”

“有人驗傷嗎?”皇上驚心問。

“有,而且還出了另外的事,不知被誰打了一掌,受了內傷,所以臉色才這樣差,又強站了幾日作畫。”安康回道。

皇上怒目道:“查,一定給朕查清楚。”

安康應下,已經在查了,說:“這幾日梁御醫給治療,已經好多了,需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