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謝過主參將大人。”宮人又匆匆地回龍帳去了,他且不會去問章相什麼,此事也就敷衍過去了。

冷閱簡不禁佯裝往營帳走回去,狄齡輔從半道走過來,說:“夜草喂得差不多了。”

宮人們和醫官們在身邊不時地來來去去,冷閱簡於是吩咐道:“我們的戰馬夜草也吃了,也肥了,都牽回來睡覺吧,你們也各自歇了吧。”

狄齡輔聽了,明白危機已經化解,於是急走了兩步,去將人馬再歸位回來。

冷閱簡停在原地,想了想,轉了方向,跟去了梁御醫前往的方向,想找機會一探究竟,卻跟到了七皇子睿馨的營帳處,居然還看見妹妹冷月心正站在帳外。

冷月心也看見了兄長,於是迎了過來,說:“哥哥還沒歇下?”

“你這是在做什麼?”冷閱簡明顯不悅道。

“此時梁御醫正在帳中,之前妹妹跟隨梁御醫學習醫術,所以在這裡。”冷月心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是因為其他原因。”

“此地無銀三百兩。”冷閱簡說,“既然是做醫女,為何只站在帳外,你且站了多久了?”他輕觸妹妹的手背,更不悅道:“手這樣涼?”

“因為七殿下有所避諱,不讓醫女入內,我沒站多久,只是在等梁御醫過來。”冷月心說著,垂下衣袖,將兩手縮在袖中回暖,她竟毫無察覺夜裡這樣冷。

“其他醫官都在帳中嗎?”冷閱簡又問道。

冷月心於是告訴說:“梁御醫吩咐過,不許任何醫官過來,自被杖責後,七殿下一直由梁御醫一個人照料,還有我。所以才令我守在這裡,擔心其他醫官不熟傷情,反而添亂。”

冷閱簡又看了看七皇子睿馨的營帳,從外面看來與其他無異,於是說:“你們忙吧。”話落,轉身回去了。

冷月心看著兄長的背影,還以為會被怪責,擔心了好一陣子。

帳內。

梁御醫進來的時候,霧隱剛把藥丸塞進睿馨的嘴裡,因為他一直無心吃藥,後背卻明明還在滲血,隔著衣服都能看見。

“殿下胡鬧,冷月心為其他的宮人都治過傷,若是男女授受不親,如何學醫?”說著,梁御醫走上前來,開啟藥箱。

聽見梁御醫來了,睿馨早已擺手讓霧隱出去,因為霧隱也是女子。

梁御醫於是生氣道:“殿下這是何意,擺手讓在下也出去?”

“是有蚊子。”睿馨有氣無力說。

梁御醫趕緊撩開了睿馨後背的衣裳,卻愣住了,立刻問道:“有人碰過殿下的傷嗎?”

“混戰的時候,有吧。”

“不是有,是有人下了重手,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傷了。”梁御醫擦了血,果然後背上的掌印更清晰了,像是一種功夫。

於是奇怪道:“莫非皇子公主們混戰,侍衛也加入了?”

“怎麼了?”睿馨不解,但也好像事不關己的語氣。

“早知如此,都不用費力造傷,經過這人的偷襲,可比挨一百棍都要傷重了。”

“我沒感覺怎麼疼。”睿馨此刻只有心疼。

梁御醫於是拿了乾淨的布,去擦他的嘴角,睿馨也才看見有血流出。

“這是外傷內傷一起來了,殿下居然還清醒著,幸虧我來了,再晚就險了。但是,這內傷需高手運功調理,我也只能將外傷敷藥。”

“什麼時候受的內傷?”睿馨這才聽明白了,納悶問道。

“殿下是在問誰?”

但是睿馨並未感覺身體不適,只是侍衛並未參與混戰,又是誰令自己內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