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心也才剛來到,絨邊的披風剛褪去,相互問候之後大家在廳裡坐下來,而後錦行就在門外報了一聲:“七殿下到了!”

“這個睿馨,沐浴更衣如女子一般磨蹭。”睿實起身,笑道,去迎接,腳步凌亂。在冷月心面前,他也時常失態。

子尊公主也在,不由得看向旁邊而坐的冷月心,只見她面無表情,果然冷如當季,就算聽見睿馨二字也未見她些許動容,所以子尊心裡嘀咕,難道是自己誤會了?

睿馨邊笑聲郎朗,邊邁步進門來,和睿實談笑風生,彷彿又提及了什麼有趣的話題,只是睿實心事多,不能完全聽懂睿馨的笑話。

“說什麼了,讓我們也樂呵一下?”子尊忍不住問道。

睿馨於是故作神秘狀,道:“此笑話只許男子一樂,女子不宜,不宜…”說罷,又兀自笑起來。

子尊不禁翻了個白眼,衝睿馨:“七皇兄還是有個做兄長的樣子吧,那些汙言穢語還是留在宮外你的別苑裡吧。”

“你看,原是你問,我答,現在你卻怒了,所為何事,又不知何事,居然還怒。”睿馨走到子尊面前,兩人你言我語地說起話來。

睿實旁邊陪著,終於得空打斷了對話,提醒道:“七皇兄忘了,月心也在,還未見禮。”

睿馨於是彷彿恍然大悟,即刻來到冷月心的面前,歉意道:“只顧說話了,怠慢了客人,還請見諒見諒…”

嬉皮笑臉地說著,睿馨忽然又停住了,目光猶疑在冷月心的面無表情上,不禁驚歎道:“咦,真的是你嗎,怎麼忽然變漂亮了,這才走半日,怎麼活脫脫換了個人,看這俊眉白皙、嫻靜泰然,我從來不知淡妝輕粉也能如此…”

“七皇兄!”子尊氣呼呼地打斷了睿馨的輕薄之言,“什麼半日,月心離開宮學堂已經小半月了,哪裡變了一個人,從小到大在宮學堂不都是這個樣子嘛,要七皇兄來貧嘴。”

“哎呀,”睿馨喃喃,感慨道:“我那別苑一夜春宵即外世數日,我只顧流連,卻不記得歲月匆匆了,沒辦法,逍遙人生就要如此,那個睿騫,你也長大了,睿實不願與我為舞,你哪日可要抽出空來,去我別苑坐一坐可好?”

睿騫還處在對任何事物都新奇的年紀,但同時也不知道自己對何感興趣,所以一片茫然地只聽著。

睿實於是面色不悅道:“睿騫還小,切不可胡言。七皇兄還是上座吧…”

不等睿實客氣,睿馨早已一屁股隨意坐了下來,反正睿實也不是真心客氣,所以睿實還是回去了主人的位置坐下。

跟來的宮女將點心放下就回去了。

子尊於是又開始針對這盒點心,說:“月心,沒有你愛吃的那幾樣,你想試點別的嗎?”

冷月心無心言語。

睿馨又說:“這又是我的錯了,我怎知誰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如果不是我宮裡的那幾個老傢伙非讓我帶點心,所以說,空手而來最好,必定什麼錯都沒有。”

冷月心聽此,心裡一沉再沉,雖然表面依然冷若冰霜,不過更冷而已。

眼看著睿馨和子尊又要掐,睿實彷彿兄長一般,說:“咱們還是議正題吧,二皇兄將狩獵的籌備事宜,又交於我來打理了,但我自知能力有限,所以請各位高人鼎力協助才好。”

說到正題,睿馨和睿騫又要打瞌睡了,兩人無聊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睿實為何偏喜歡揪住他們兩個不放,在這裡活受罪,而且還一個建議都給不出,當然給出了也會被駁回,跟沒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