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尊於是笑道:“你這語氣,跟母妃如出一轍,我記得了。”

“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去了,避嫌重要。”冷月心再次停下了腳步。

子尊立刻拉長了臉,說:“別人這樣,沒想到月心你也這樣,你和七皇兄又無瓜葛,怎麼也想著跟他劃清界限,他難道是瘟疫嗎?但平日裡,我們都去‘實行殿’的時候,你也去了,七皇兄也都在,你怎麼又不介意了?”

“那裡畢竟是‘實行殿’,不是‘馨思殿’,而且只是偶遇,十二殿下也在,總是好些。”冷月心話音未落,就被人一個巴掌拍在了肩膀上,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十二皇子睿騫。

“被人拍了一巴掌,你都沒知覺,冷月心,你把自己都給凍住了吧,也太冷了。”睿騫笑道,正打算出宮去吃早點的時候,巧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就‘偷襲’了。

子尊說:“我們正要去‘馨思殿’,月心一直拖拖拉拉不願意去,說是要避嫌。”

睿騫立刻贊同道:“我正愁自己一個人去不好,我們三個人就剛剛好。”

子尊聽了自然高興,冷月心也再沒了拒絕的理由,只不過這兩日,平白無故,竟多見了他這些次,比平日裡見的都多,這不免讓她的心,根本沒有時間去恢復平靜。

“睿實呢?”子尊問。

她有時會稱十一皇兄,有時又直呼其名,所以大多時候,十皇子以上,她且認為是兄長,十皇子以下她覺得都比自己年幼。

但其實子尊的年紀,和睿騫相仿,只不過沒有人多作追究罷了,也體現了公主在皇家遠不如皇子受重視,只是九位公主自己按照年齡排了順序。

只有用得著公主的時候,比如和親蠻夷的時候,才會仔細地查一查公主們的生辰八字。

“他得避嫌。”睿騫哼笑道,不願多提睿實。

子尊問:“方才你又要出宮去吃炊餅?”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但是我哪能每天都吃炊餅,宮外的早點攤子別提有多豐富了,哪像御膳司,今天都能料到明年的今天吃什麼。”睿騫調侃道。

“睿騫,哪天去我母妃宮裡用膳,本公主親自下廚,如何?”子尊自通道。

睿騫卻嘆氣說:“我還是繼續吃御膳司吧。”

“討厭!”子尊追著睿騫打。

冷月心彷彿看著兩個孩子,走一步退三步,再玩耍上幾步,一直到太陽都升了起來,才終於走到了‘馨思殿’。

姚公公正在擦兩扇大門,遠遠地看見又有來客了,於是趕緊扔下抹布,去內苑通傳,主要是睿馨此刻連襪子都還沒穿。

頃刻之後。

睿馨側躺在榻上,襪子還是沒能穿上,他微皺著眉頭,看著坐在面前的這三人,說:“不是取消休課了嗎?為何你三人還是這樣閒?”

子尊嘟著嘴,說:“看來七皇兄的傷勢見好,又可以端著皇兄的架子訓人了。”

睿騫壞笑道:“為了別苑裡那些等著盼著你的女子們,你也要快些好起來才行。”

冷月心聽著,似有莞爾,往日聽不得‘別苑’兩個字,今日見他好些了,什麼都聽得了。

“你也跟著起鬨?”睿馨忽然盯上冷月心,仰天長嘆道:“世道變了,淑女也被你們給帶壞了,你們兩個不僅丟了皇家的臉面,現在讓冷相府的顏面也不保了。”

“有這麼嚴重嗎?”子尊叫道。

睿騫卻故意說:“七皇兄你怎麼臉紅了?提到別苑,臉就紅了?”

冷月心看著睿馨不僅臉紅,而且還滿頭細汗,表情有些靦腆,的確很像是害羞,但是在他的臉上怎麼會讀出害羞呢?

睿馨卻哼道:“我這是有些發熱,不是臉紅,睿騫你這輩子千萬不要學醫,別人學醫救人,你學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