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柔柔灑在米白『色』布藝沙發上, 一個穿著絲綢睡袍的女人抱著一本雜誌慵懶地斜倚著。

暖氣開得很足,甚至有些熱, 翻開的這一頁已經看了很久, 助理小喬從冰箱裡拿了瓶水擰開蓋子遞給司寇言, “言姐。”

已經在司寇言家裡待了快一天了,小喬不明白大影后為什麼要自己在這裡陪著她, 看個雜誌不需要人陪著吧?

看出了小喬的困『惑』, 司寇言喝了口水什麼都沒解釋,把水遞迴給小喬後又慢悠悠看起了雜誌。

其實心並不在雜誌上。

頁面上的照片慢慢模糊,然後變成了白漠輕的臉, 冷冽的眼神, 慍怒的臉龐, 那雙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 是那麼的陌生。

殺了我?

司寇言垂眸淺笑,沐浴在陽光下輪廓分明的側臉讓小喬晃神,即使跟了司寇言很多年,還是輕易得被她撩動心絃。

白裡透紅緊緻的肌膚, 微微顫動若飛舞的蝴蝶的翅膀的睫『毛』,就算是素顏, 司寇言依然美的驚心動魄, 小喬偏頭悄悄做了個深呼吸。

就在這時,響起了門鈴聲, 叮咚悅耳的聲音從玄關傳向客廳, 小喬轉頭看向門口, “言姐,有客人,要去開門嗎?”

自從司寇言發了微博,經紀公司幫她換了一個住處,知道這裡的除了司寇言和助理小喬,只有經紀人陳姐。

陳姐正帶著另一個藝人上通告,不會出現在這裡,小喬看著司寇言,等她吩咐。

終於來了,司寇言合上雜誌,“去開門吧,對了,一會兒再去幫我買兩杯咖啡。”

“好的言姐。”小喬開門,看清門外站的人,愣怔,“蕭總?”

蕭刑穿了一身黑『色』大衣,配上她禁慾冷漠的臉,別提多有氣勢,小喬側身低頭貼牆,“蕭總,請進。”抬手對門內做了個請的手勢。

蕭刑進屋,徑直走進客廳走到司寇言面前,小喬探頭往客廳瞅了一眼,換鞋離開,把空間留給她們倆。

走進電梯小喬想起來,家裡有咖啡機和咖啡豆,揣摩了下言姐的意思,言姐讓自己去買咖啡,是想把自己支開。

司寇言放下雜誌起身站了起來,熱絡地挽上蕭刑胳膊,“蕭總,你怎麼有空來找我?”隨即又驚訝問道:“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新住處?”

眉峰上挑,打趣道:“不會是派人監視了我吧?”

短短的幾秒鐘,臉上表情變化豐富,司寇言的眼睛裡有驚喜也有意外,看起來對自己的突然造訪沒有任何預知,蕭刑打量地看著司寇言的臉,幾秒後,抽出手後退了兩步和她拉開距離,“明人不說暗話,你想對白漠輕做什麼?”

穿著家居拖鞋的司寇言比蕭刑矮了一頭,身高上沒有優勢,氣勢上又輸了一截,司寇言收起笑,不解地問蕭刑:“白漠輕是誰?”

“幾個小時前你見過她。”沒有溫度的聲音如穿過雲層墜落的流星,透過鼓膜傳到司寇言的大腦,冰冷地撞在她的中樞神經上。

司寇言顫了下身體,身體往後一傾坐在了沙發上,仰頭說:“蕭總,我這幾天被禁足,今天一整天都在家裡,從來沒有踏出過這房門半步,幾個小時前見的人只有我的助理。”

布藝沙發被司寇言抓出了痕跡,蕭刑的目光在沙發上掃了一眼,從眼神到身體的小動作,無一不在透『露』司寇言的緊張。

一時間,蕭刑分辨不出司寇言的話是真是假。

想到白漠輕臉上的唇印,蕭刑俯身靠向司寇言,扣住她下巴,司寇言頓時紅了臉頰,微微揚起下顎,“蕭總,你要吻我嗎?”

如情竇初開的少女,眼眸裡毫不掩飾希冀,司寇言閉上眼睛,難辨真情假意的話緩緩從她唇間流出,“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相遇嗎,你買下我的畫,從那時候起,我就喜歡上了你……”

手上的力道消失,司寇言睜開眼睛伸手抓住那隻離去的手,繼續訴衷情:“你能來找我,我很高興。”

蕭刑反手抓住司寇言手腕,一縷神識穿過司寇言的皮囊看向她的魂魄。

須臾後蕭刑鬆開手,不發一言地離開了司寇言的家。

司寇言知道蕭刑剛剛做了什麼,用神識窺探命魂上的記印。

一個人做的所有事,都會銘刻到命魂上,就像樹的年輪能告知樹的年紀,命魂上的記印能告知這個人做了什麼。

蕭刑看到了什麼呢?司寇言起身走到窗邊,饒有興致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這裡風景很美,即使在冬季,依舊綠葉成蔭。

和煦的陽光拉出一道道長影,三三兩兩的路人由遠及近又走遠,最後消失在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