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的燈光有些暗, 蕭刑停好車,轉頭看著白漠輕, 白漠輕沒有下車的意思, 臉上的表情如高山湖水, 恬靜無波,轉頭, 兩人的目光相遇。

白漠輕的眼眸是純黑的, 她不笑的時候,漆黑如墨的眼眸如黑洞漩渦,蕭刑傾身慢慢向她靠近。

白漠輕心裡緊張, 又有一絲期待, 就在蕭刑快貼近她的時候, 她提醒地喊了一聲:“蕭總。”

“嗯。”蕭刑輕輕應了一聲, 停下動作,直勾勾地看了幾秒,收回目光轉頭說:“下車吧,我帶你上去。”

蕭刑下了車, 白漠輕還坐在車上,蕭刑繞到副駕駛位置, 開車門解安全帶牽手, 一氣呵成。

比起安懷谷,白漠輕對蕭刑的態度好太多了, 她由著蕭刑牽她的手走進電梯, 沒有一絲反抗。

電梯在1樓停下, 走進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身西裝革履,不是大老闆就是什麼企業高管。

中年男人看到兩個相貌出眾身材高挑的女人,眼睛一亮,目光打量地從她們臉上往胸上飄,看到兩人牽著手,一愣,不會又是那種人吧?

蕭刑鬆開手,上前半步將白漠輕擋在身後,眼神冰冷地看著中年男人,電梯裡的冷氣在入秋之後就關了,中年男人卻冷得渾身發抖,尤其是和蕭刑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之後,他冷得想穿件大棉襖。

電梯在十二樓停下,中年男人踉蹌地走了出去,電梯裡只剩下白漠輕和蕭刑。

身後突然傳來笑聲,蕭刑回頭不解地看著白漠輕,白漠輕很快收起了笑。

蕭刑放開她手的時候,白漠輕心裡有些難過,她懂那個男人的眼神,以為她們兩個女人是同『性』戀。

她以為蕭刑在意這些世俗的眼光所以放開了她,沒想到,卻是將她保護在身後,將那個男人的目光擋得嚴嚴實實。

“白漠輕,你在笑什麼?”

叮,電梯到了,白漠輕沒有回答蕭刑的問題,側身繞過她往外走。

背對著蕭刑,白漠輕笑得一臉春心『蕩』漾。

轉頭看到陌生的房門,才想起來,這裡是蕭刑的家,不是她的家。

蕭刑走出了電梯,看到白漠輕像只小呆狗似的站在門口,『摸』了『摸』白漠輕的頭,“很可愛。”那動作和說話語氣,特別像對待小寵物。

『摸』頭殺。

看著正在開門的蕭刑,白漠輕忽然鼓起了勇氣,大著膽子上前問她:“蕭總,你是不是喜歡我?”

最後三個字說得很輕,白漠輕覺得整個身體像著火一般發熱,心臟更像是被打了兩針興奮劑似的,滾滾發燙,跳得猛烈,一下緊跟著一下撞到了嗓子眼。

滴滴,咔噠,門鎖開啟,蕭刑推開門回頭,一副沒聽清的表情問白漠輕,“你剛剛,說了什麼?”

看到白漠輕紅撲撲的臉,有種想將她拉進臥室的衝動。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白漠輕只有勇氣問一次,搖頭說:“沒說什麼,這裡就是你的家?”往裡看了一眼。

“嗯。”

蕭刑給白漠輕拿了一雙乾淨從沒穿過的拖鞋,說:“進來吧,我一個人住,家裡沒有其他人,不用拘謹。”

只有蕭總一個人才會拘謹啊!

白漠輕換了拖鞋,走到客廳,環顧了一圈,蕭總的家很大,整體裝修卻是簡約風格,一切傢俱陳設都以白『色』為主調,像蕭總一樣,給人冰冷寡情的感覺。

蕭刑把白漠輕一個人留在了客廳,進了臥室。

看著蕭刑的身影消失在臥室門口,白漠輕走到陽臺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裡的採光很好,視野也很開闊,遠處鱗次櫛比的高樓盡數落在眼裡,目光偏了偏,在這裡,還能看到風景如畫遊客如織的清湖。

柳樹隨風搖曳,銀杏楓樹葉落了一地,赤黃交接,行人在湖邊漫步。

白漠輕閉上眼,她的神識一瞬間覆蓋了整個h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