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剎那凝固,白漠輕微微抬著頭,愣怔地看著比自己高几公分的蕭刑,心裡翻江倒海。

兩個人,酒店,房間,多麼曖昧啊。

可看蕭總正直的眼神,並沒有任何不軌的想法,似乎只是想找自己說公事。

“不可以嗎?”朱唇輕啟,蕭刑貼近白漠輕,清新淡雅的香水味湧入對方鼻腔中,『迷』離了眼前人的理智。

身體的溫度驟然升高,“可……可以。”一張嘴,白漠輕變成了結巴,臉皮子跟著發紅。

而蕭刑,唇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淺笑,似在笑白漠輕這麼容易羞澀。

“可看你這樣,似乎不想讓我進去。”

白漠輕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姿勢,窘迫不已,連忙側身讓開,“蕭總,請進。”

看著蕭總坦然的背影,白漠輕從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麼小女生的一面。

好像,一面對蕭刑,自己就變得不像自己了。

蕭刑走進房間,目光在房內掃了一圈,一樣的格局,一樣的擺設,都是輕奢華的裝修風格,推開落地窗,走到陽臺,就連從這裡看出去的風景都是一模一樣。

不遠處是一個養生休閒公園,傍水而建,在這深秋,入目一片金黃緋紅,風吹過,枝椏上所剩不多的楓葉銀杏隨風飛舞,翩然落地。

滄海桑田,一切都變了,唯獨這些樹木,它們依舊是曾經的模樣。

蕭刑轉身,看著站在落地窗邊的白漠輕,說:“下午我帶你去分公司,晚上有一個應酬,你會喝酒嗎?”

白漠輕搖頭,“不會。”

蕭刑走到白漠輕跟前,“是不會,還是不想?”

她記得第一次遇見白漠輕的時候,白漠輕還是個剛剛踏上修仙途不久的修仙者,年少輕狂,意氣風發。

一身純白勁裝,長髮隨意地用緞帶紮了個髻綰在身後,手裡握著劍,腰上掛著一葫蘆酒。

說她是個劍客更為貼切。

婉若游龍的身姿,行雲流水的劍法,天地靈氣隨著她的劍意遊走,源源不斷地被她納入身體中。

一劍結束,扯下腰上那葫蘆酒,拔出塞子,仰頭豪飲。

白漠輕臉上有片刻愣怔,酒那東西,她已經記不得有多少年沒有喝了,就連不再喝酒的原因,她都想不起來了。

回過神,面對蕭刑探究的目光,回答說:“我不會喝酒。”

“嗯,晚上應酬的時候,我會說你是我的司機。”蕭刑收斂目光,看了眼腕上的表,快十一點了,抬眸說:“我帶你去吃午飯,之後去分公司,你想吃什麼?”

“清淡的就可以了。”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中後,白漠輕不再辟穀,但只吃清淡的東西。

蕭刑略沉『吟』,想到附近有一家以清淡為主的素食餐廳,帶白漠輕去了那裡。

午飯之後,開車去了分公司。

週末本來不上班,但總裁駕臨,分公司裡的幾個部門經理不得不在公司裡待命,手下的小嘍囉們自然也不敢休息。

能容納三十人的會議室,分公司所有的部門經理和副經理全在這裡了,一個個正襟危坐,不知道總裁突然過來要做什麼。

看總裁陰沉的臉,八成不是好事。<c部門經理。<c部門經理是個長得壯碩的三十五歲中年男人,有個很秀氣的名字,楊文華。

一個理由都沒有就被蕭刑罷免,氣得臉紅,當場拍桌子,粗著脖子質問:“蕭刑,我沒犯錯你憑什麼讓我走?”

重重的拍桌聲嚇的旁邊幾位經理抖成篩糠,蕭刑卻面不改『色』,抬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扔了一份資料到他面前。

以秘書身份坐在蕭刑身旁位置的白漠輕,認出那是早上從集團總部帶過來的資料。

楊文華抓起資料開啟,上面一條條詳細地寫著他在哪年哪月哪天虛報物料計劃,造成公司物料庫堆積,而後降等將廢原料低價轉賣,從中牟取的金額一筆筆精確到了個位數,臉『色』頓時刷白。

幾百萬的損失,足以讓他賠得傾家『蕩』產家破人亡。

會議室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和心跳聲,蕭刑見楊文華說不出話,冷然說道:“這兩天把手頭上的工作全部交給胡經理,以後不用來上班了。”<c副經理胡風,說:“現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