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要舉行婚禮了,顧瑾言對於她說的要“遠走高飛”之類的話反應已經不像之前那樣草木皆兵了,只是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哼笑一聲:“這種事你做夢都不用想了,要是不困的話,我們就做點別的,省得你閒得慌來氣我。”

陸清越立馬討饒:“好好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說了,我困了,我要睡覺。”

顧瑾言也知道她昨天下午累壞了,也沒再鬧她,關掉床頭燈將她擁進懷裡,輕聲說了句:“晚安,老婆。”

陸清越本來已經閉上了眼睛,聽到那兩個字的時候睫毛顫了顫又睜開了眼,怔了幾秒之後才翹起唇角低低的“嗯”了一聲:“晚安,老公。”

然後帶著滿心幸福的泡泡再次閉上了眼睛。

一夜無夢,第二天早晨起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去上班了。

她起來梳洗了一下,換好衣服下樓,吃完早餐便聯絡了之前的裝修公司。

既然已經答應他要好好裝修,她便會用心佈置,恰好之前給她裝修房子的那些工人已經回來了,她便跟設計師商定了方案開始動工。

但是這次她沒有親自監工,而是讓顧瑾言給她派了個人,然後她又聯絡了一家保潔公司,去將之前她看著裝修的那棟被她賣掉又被顧瑾言買到她名下的別墅打掃了一遍。

因為時間倉促,婚房裝修用的都是零汙染裝完就能住的那種材料,而且那屋子裡面基本都是木質結構,且大部分都是珍貴的紅木,所以整體也沒有做大的改動,但是細節上改動了許多,所以乍一看還是有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

陸清哲是在婚禮的前兩天回來的,當天晚上陸清越便跟他一起回家去住了。

睡前,陸清哲拉著她的手眼眶泛紅地說:“姐,咱們家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爸爸也不在了是吧?我聽說你當初是為了給我治病才跟顧瑾言的,姐姐,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

陸清越咬著唇笑了笑,眼淚卻猝不及防地掉了下來:“別說傻話,咱們是親姐弟,沒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陸清哲身體恢復得不錯,胖了一些,臉色看起來已經跟健康人沒什麼差異,他眼睛清澈地看著姐姐含淚帶笑的臉,表情嚴肅地問:“姐,我現在只想問你一句話,你跟顧瑾言結婚,是你真的愛他,還是你為了我當初跟他談的條件?”

陸清越擦乾眼淚,對他笑了笑:“哪有什麼條件?你別聽外面的人瞎說,姐姐現在覺得很幸福,我很愛他,他也對我很好。”

陸清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姐姐怎麼會騙你。別胡思亂想了,早點睡,明天上午我帶你去祭拜爸爸媽媽,然後還要帶你去買禮服。”

陸清哲這才點了點頭,眼睛裡浮起笑意:“那我就放心了。姐,我現在已經好了,有能力保護你了,千萬別再為了我委屈自己。”

“好,姐姐都知道了,以後若是有人欺負我,我就找你給我撐腰。”

晚上,陸清越堅持待在陸清哲的房間裡守著他,怕他冷不丁回來時差不多睡不著,沒想到人家很快便呼吸均勻地沉沉睡去了。

她坐在床邊,看著戰戰兢兢守護著的唯一的弟弟終於恢復了健康,這一刻彷彿從前所有的往事和恩怨都忽然淡去消失了。

輕輕地將被子替他掖好,然後輕手輕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個房子她還是第一次住,洗完澡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微微煩躁的同時不由得失笑,沒想到她也會有人床這種矯情的富貴病。

就在她打算起來喝點紅酒助眠的時候,擱在枕邊的手機忽然嗡嗡震動起來,她看了眼螢幕,然後接了起來。

低沉磁性的男人嗓音透過電波傳過來:“睡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