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越不但話說得難聽,連那笑容裡嘲弄和不屑的意味太過明顯,她抬手理了理落在耳邊的鬢髮,嗓音輕輕嫋嫋地又補充了一句:“仗勢咬人的狗嗎?”

顧鈺:“……”

滿頭黑線地看著自家總裁夫人,不由得替她捏了把汗。

這個戴夫人是老太太的侄孫媳婦,據說老太太十分喜歡她所以親自做的大媒,所以這個戴夫人跟老太太的關係也特別親近。

而今天這場鬧劇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指使的,所以夫人剛才指桑罵槐的那句等於直接把老太太給罵進去了。

不過幸好顧總應該很快就到了,否則這兩位祖宗要是真鬧起來他哪個都得罪不起。

“敢如此出言不遜我看你是欠教訓了!”

戴夫人邊說邊揚起手就要揮巴掌,顧鈺立刻向前一步,將那一巴掌給擋了下來。

好在他夠高,沒被打到臉,但脖子和下巴的位置也被對方的指甲給刮出了好幾道紅印子。

陸清越頓時蹙起了眉心,她剛才就是故意激怒對方對自己動手,這樣顧瑾言才會徹底動怒給對方懲罰,沒想到顧鈺動作那麼快白白替她捱了一下。

她立刻站起身看見顧鈺的臉,冷著表情問:“你沒事吧?”

“我沒事夫人。”

目光掃過顧鈺臉上的紅痕,隨即眼神涼涼地看向被女店長和女導購拉開了女人,淡淡的道:“顧特助,報警。”

顧鈺像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沒說話也沒動。

陸清越看了看他一眼,然後便聽見女人冷笑出聲:“區區一個助理,不過是跟在老闆身板的一條狗而已,別說我打他一下,就是扇他幾個耳光,你問他敢不敢報警?”

“就算是打狗也得看主人。”

似是帶著笑意的嗓音淡淡響起,但是細聽又覺得那聲音冷漠至極,不速不緩的語調,卻莫名給人一種毫無溫度的壓迫感。

顧瑾言身上穿著一款黑色的薄呢大衣,顯得整個人愈發的淡漠清冷:“誰允許你對我的助理動手的?”

陸清越看著長腿埋進店門的男人,頓時眼眶一紅一瘸一拐地朝他奔了過去:“謹言,你怎麼才來啊。”

戴夫人看見那英俊淡漠渾身都冒著冷意的男人,整個人瞬間呆住了,臉色也跟著刷地白了一層。

姑奶奶明明說這個陸清越只是顧瑾言包養的一個金絲雀,卻仗著生下了暖暖死纏爛打地非要嫁進顧家,所以讓她找機會多羞辱她幾次,好讓她知難而退。

可是顧瑾言怎麼竟然為了她親自來了?

之前囂張跋扈的神情頓時消失不見,臉上硬生生擰巴出一絲僵硬的笑容,目光定定地落在男人那張俊美得顛倒眾生的臉上:“表,表哥,你怎麼來了?”

當初父親就是為了跟顧家攀上關係,才讓她嫁給了戴家那個窩囊男人,其實她心裡真正愛慕了多年的,是眼前這一個。

只不過當年以她家在涼城的地位,根本高攀不上顧家,所以這些年她跟顧老太太親近,經常去顧家走動對老太太唯命是從,一來是為了借老太太的關係為自家的生意爭取利益,二來也是為了能多一些機會看到這個男人幾次。

畢竟這個男人太過低調,在媒體雜誌和新聞上都很難看到他的訊息,雖然明知道自己跟他這輩子都沒有半分可能,但每次看到他還是忍不住心神盪漾。

只不過她把那份愛慕深深地藏在了心底,一直未曾露出任何端倪。

但這幾天卻突然沸沸揚揚的傳出他要結婚的訊息,她心裡莫名的失落煩躁像是個失戀的女人一樣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