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忽然就明白了。

她應該是愛他的,只不過他們的感情摻雜著太多的坎坷和糾葛,愛的痛苦又壓抑。

恨本來就是愛的衍生,若沒有愛,又哪來的恨呢?

而眼前的這個女孩兒,明明就是深愛著,卻非要口是心非的那種。

她搖了搖頭,低聲笑了笑:“聽我一句勸,別再想著逃避了,否則等後悔的時候可能就來不及了。”

陸清越靠在沙發裡,手指搭著桌沿沒有說話。

心想就算她想逃也得逃得掉才行,而且她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不會再逃了。

見她沒說話,莫非又繼續道:“你可能會覺得我很虛偽,心裡明明惦記著他嘴裡又故意說這樣大氣的話,其實我只是不想我未來的老公一輩子心裡都裝著別的女人而已。我雖然愛他,但我也有我的驕傲,我希望我的丈夫一心一意只愛我一個人。”

陸清越歪頭:“我沒有那麼想。”

她笑了笑:“相反的,我很喜歡你直爽的性格,若不是你我處在這樣的立場,我想我們很可能會成為朋友。”

莫非彎唇笑了笑:“其實如果你願意,我們依舊可以成為朋友。”

“但願吧。”

陸清越看了眼腕錶,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好,那再見。”

莫非也笑著起身,只是二人並肩走出咖啡廳即將分開的時候,她忽然說了句:“我覺得你們結婚之後還是不要去顧家老宅住了,新婚燕爾還是單獨在外面過二人世界比較好。”

陸清越愣了愣,但是沒等她說話莫非已經瀟灑的書安神離開了。

她看著莫非的背影,心中莫名湧起一股不知名的不安,莫非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或者說在暗示她什麼嗎?

但是還沒等她想明白就聽見身後有人叫了她一聲:“清清?”

陸清越剛轉了個身就看見沈觀良正站在她的身後:“清清,好巧。”

是挺巧的。

她看著男人明顯疲憊的面色,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個時間點他不是應該在公司裡忙還沒有下班嗎?

沈觀良捏了捏眉心,嗓音中透著沙啞:“我爸心臟病復發住院了,我一天一夜沒閤眼了擔心晚上犯困就過來喝杯咖啡。有空的話,陪我進去坐一會兒,我剛好有點事想問你?”

陸清越其實不想進去了,畢竟剛從裡面出來還喝了一大杯巧克力,而且病房裡的那個男人她回去晚了肯定又要擺臉色。

但是看著沈觀良的樣子,她實在沒法將拒絕的話說出口。

於是點了點頭:“好吧。”

於是剛出來又重新走了進去,只不過換了張桌子也換了個說話的人。

陸清越對沈父沒什麼太深的印象也沒什麼好感,只淡淡地問了句:“你父親怎麼會突然發病的,是因為沈千琪的事嗎?”

“是因為沈千琪她媽僱人謀害顧總的事,怕顧瑾言一怒之下搞垮了沈氏,讓他一輩子的心血付諸東流罷了。”

沈觀良說這些話的時候眼底透著濃濃的嘲諷,不知道是在嘲諷他父親,還是在嘲諷那對母女。

不過以顧瑾言的性格若是真生氣了是的確能做出那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來的。

陸清越思忖了一下:“所以你是想問我他的想法嗎?”

沈觀良搖搖頭:“不是,我是聽說你要跟他舉辦婚禮了,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