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理目瞪口呆,幾個保鏢也面面相覷,不但沒人出手,反而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幹他們這一行能人錢財與人消災,但也只限於保護僱主的安全,而不包括以卵擊石跟顧瑾言這樣的大人物作對。

若是得罪了顧瑾言,別說當保鏢了,估計就算要飯在涼城都要不到了。

沈千琪見狀更加憤怒,坐在地上指著那幾個人就罵:“你們這幾個吃裡扒外的東西,慫貨,虧得我平時拿錢養著你們,結果碰上個不好惹的你們就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見硬就躲……”

顧瑾言對她的吼叫無動於衷,倒是掀起眼皮朝沈觀良看了過去:“沈總,我可沒工夫在這裡聽瘋狗亂吠,我太太在哪兒?”

沈觀良徐徐緩緩地笑:“舍妹最近精神出了些問題,讓顧總見笑了。”

說完這一句,才抬轉頭看向那個已經退到角落裡恨不得讓自己原地消失的女經理:“張經理,顧太太是在跟你談事情的時候忽然不舒服的,人也是你安置的,你帶顧總過去吧,順便說說當時的情況。”

“……”

張經理表情懵逼了兩秒,隨即立刻道:“好的沈總,我這就帶顧總進去。”

說話間,朝裡間的方向抬了抬手:“顧總請。”

顧瑾言溫淡清冷的眸色看了看沈觀良,然後又朝依然坐在地上的沈千琪掃了一眼:“既然令妹精神出了毛病,最好送進瘋人院,免得到處發瘋傷了人。”

說完便隨著張經理朝裡間走去。

沈千琪聞言眼睛驀地瞪大眼睛:“我才不是精神病,我沒瘋,顧瑾言你胡說八道什麼……”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大小姐瘋病犯了,給我堵住她的嘴,送到瘋人院去,以後你們就跟著我……”

實木門將沈觀良後面的話隔在門外,顧瑾言看了看這個只擺了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單人沙發的小休息間,眉心皺了皺:“張經理是麼,我太太人呢?”

房間不大,一眼就能掃個遍,根本沒有看到女人的影子。

張經理心說我也是臨時被抓過來當擋箭牌的我哪裡知道啊,但是又怕壞了自家老闆的事,沈總將事情推給她,明顯就是想跟顧太太撇清關係。

於是硬著頭皮笑了笑,目光飄忽地看著單人沙發的方向:“呵呵,剛剛顧太太還坐在那裡呢……”

沒等她說完,男人忽然臉色一冷,長腿快步走了過去,盯著落在地板上的暗紅色血跡,眸色冰冷地沉了下來,剛要發怒質問,便聽見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顧瑾言朝洗手間的方向瞥了一眼,長腿走了過去。

磨砂玻璃門關著,裡面也沒開燈,看不到人影。

他正在玻璃門前,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低低淡淡的開腔:“清清,你在裡面嗎?”

過了大概有一分鐘,裡面的水聲停下,女人微微沙啞的嗓音隔著玻璃門傳了出來:“張經理,我的衣服溼了,麻煩把你的衣服借一套給我吧。”

“好的顧太太,我馬上去拿。”

浴室裡,陸清越用毛巾擦了擦已經溼透的頭髮和臉上脖子上的水珠,開啟燈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臉蛋還是有些發紅,眼神迷離中帶著恍惚,即便是淋了冷水,藥效似乎也沒壓下去多少。

但總歸她現在的神志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