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遭了誰的算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中招的,她分明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但是她根本沒有那個思維去分析,腦袋裡只剩下了無盡的驚慌和恐懼。

她不斷用力地掐著自己的大腿,努力想讓自己保持清醒,但她卻發現彷彿連痛感都逐漸消失了,不管她怎樣用力,都感覺不到疼,取而代之的是身體深處那團越來越熊熊而起的火焰,燒得她越來越難耐,難耐地控制不住發出低低的呻·吟。

在這種寂靜而封閉的空間裡,那樣綿軟嫵媚的聲音便顯得格外的蠱惑勾人。

剛剛被她踹了一腳的男人,再一次湊了上去,這回小心地用一直大手提前按住了她的雙腿,側身站在她的跟前,然後慢慢將略微肥胖的身軀壓了上去,臉上帶著猙獰惱恨的冷笑:“看著嬌滴滴的,竟是朵帶刺的玫瑰,差點斷了老子的子孫根。不過老子偏偏就喜歡你這種夠味的。”

陸清越混沌的意識尚餘一絲清醒,能感覺到男人的手來扒她的衣服,但是渾身綿軟四肢無力,根本沒有力氣去阻止那個男人的對她的侵犯,於是伸手去摸之前晚晚告訴她藏在沙發縫裡的那把水果刀。

可是男人令人作嘔的酒氣和煙味混雜著口臭的味道撲鼻而來,燻得她胃裡一陣翻滾哇的一口便吐了出來。

原本是打算跟沈觀良一起吃晚餐的,所以她並沒吃什麼,胃裡除了一碗中藥就只有幾顆山楂蜜餞,吐出來的東西呈現著有些發黑的暗紅色。

那男人被吐了一身,惱怒地張口便罵:“真他媽晦氣,你知道老子這件襯衫有多貴嗎?”

陸清越努力睜著眼睛,忽然舉起剛剛摸到的水果刀,對著眼前重疊不清的人影拔高了聲音斷斷續續的道:“滾……否則我就殺了你……”

沒等她把手裡的刀揮出去,壓在身上的力道便驀地一輕,隨即便聽見了重物狠狠砸在地板上的聲音,同時還有男人痛苦的哀嚎聲。

一隻穿著黑色皮鞋的大腳狠狠地踩在躺在地上的男人的臉上,冰冷凜冽的嗓音彷彿從喉嚨最深處崩出:“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沒人指使我。”

被狼狽踩著的男人望著對方那張俊美陰鬱的臉,冷哼一聲:

我就是看不慣你一個低賤的私生子鳩佔鵲巢,替天行道而……”

沒等他把後面的話說完,沈觀良便俯身劈手在他的脖頸上一砍,那人便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他這才走到沙發邊,俯身去拿女人手裡緊緊攥著的水果刀:“沒事了清清,鬆手,把刀給我。”

陸清越聽出是沈觀良的聲音,聽話地鬆開了握在手裡的刀柄,只是眼皮卻似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也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只喃喃的道:“阿良,是你嗎?”

“是我,你別怕。”

沈觀良大手撫過女人鬢邊汗溼的頭髮,柔聲低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說著就俯身將她抱了起來,陸清越用滿是汗水的溼漉漉的手指抓著他胸前的衣料,撐著腦海中僅存的理智和清明說道:“不要去醫院,你把我放進冷水裡,我好像……被下了那種藥。”

雖然心裡也有猜測,但聽見她親口這麼說,沈觀良漆黑的眼底還是崩出一層森冷的寒意,原本看在那點血緣關係的分上,他沒打算趕盡殺絕的,可是那對母女竟然給臉不要臉,收買利用他身邊的人這樣算計糟蹋他心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