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配型實驗監察室,卻並沒見到顧瑾言的身影。

何懷晟看著表情掩不住失落的女孩兒,對一個女護士說明來意,陸清越拿了一個取樣管進去。

何懷晟轉身出來,在醫院僻靜的小路上找到正在抽菸的男人,氣夯夯走過去劈手將半截煙奪過來丟進垃圾桶,並且訓斥:“謹言,作為哥們我實在忍不住要說你幾句。人家陸清越比你小了那麼多,你一個大男人吵個架拌個嘴你還娘們唧唧的搞什麼離家出走,你好意思麼你?現在人家小姑娘主動求和來醫院給暖暖做配型了,你倒好,我特意給你發資訊通知你都不肯露面?”

顧瑾言目光沉沉的看著他,不出聲。

何懷晟側了側穿著白大褂依然筆挺的身軀,擰著眉頭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人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第一次第一胎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你自己那點臭毛病你自己心裡沒點兒數麼?你不知道她剛才跟我說你一週沒回家了的樣子多委屈,我看你就是過幾天舒坦日子燒的,惹急了人家真不要你了,你就等著下半輩子當和尚吧。”

坐在花壇邊上的表情始終冷漠的男人,聞言剛毅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目光沉沉地斜過來一眼。

何懷晟抬起下巴:“看什麼看,我哪兒說得不對,人家弟弟的病已經治好了,爸爸也救出來了,財產法院也給補償了,你以為人家不敢踹了你麼……”

“懷晟,”

一直沒有說話沉默著的男人忽然出聲,嗓音極其沙啞:“我父母當年的那場的車禍,可能是陸展鵬派人故意為之,買兇殺人。”

何懷晟整個人猛地一怔,隨即聲線都挑了起來:“你說什麼?有證據嗎?謹言,這種事可不能亂猜測的。”

顧瑾言閉了閉眼,沉聲道:“我也不希望是真的,但顧鈺調查過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陸展鵬。”

然後將顧鈺調查到的事情都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何懷晟啞然半晌,忍不住咒罵了一聲:“奶奶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呢。”

“謹言,若事情是真的,你打算怎麼辦?”

“我還沒想,但是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何懷晟嘆息一聲:“我明白。”

他能理解顧瑾言此刻的心情,心愛的女人可能是仇人的女兒,換他也不知道怎麼面對。

“可是你就不覺得奇怪嗎?若當年真是陸展鵬害了你父母,他又怎麼會讓陸青菡跟你訂婚呢?不是應該一直疏遠你才對嗎?”

“可能他以為我永遠都不會知道,還能借著顧氏的東風得到一些利益。或者一旦我知道了,他以為我會看在陸清寒的面子對他網開一面吧?”

這幾天他也一直都在反覆想著這些問題,反覆回想從前和現在的每一次與陸展鵬見面,但是卻從沒發現過任何一點端倪,甚至連一點點心虛的痕跡都沒有看到過。

“謹言,”

何懷晟深深吸了口氣:“這可不是件小事情,而且姚慧芳那個女人太過狡詐,說不定就是她耍的什麼陰謀。我勸你最好不要輕易下定論,還是仔細調查拿到鐵證再說,若陸展鵬真的是兇手,咱們絕不姑息,但若是你冤枉了陸展鵬,你跟陸清越也就完了,說實話那姑娘真挺好的,實在可惜。”

“嗯,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