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越一邊聽著男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一邊迅速梳理著自己被綁的過程。

顧瑾言住的那個別墅區安保非常嚴格,一般人根本進不去,而他卻在別墅大門外將她綁走,證明是能隨便出入別墅區的人,整個過程他都十分冷靜絲毫沒有緊張,甚至是悠然無懼的,但是卻蒙著她的眼睛,很可能是不想被她認出來。

但是一般的綁架犯都是為了錢財,而他很顯然不是,但若是為了劫色,卻到現在為止出了那句帶著某種暗示性的話,並未對她做出任何帶有實質性的行為。

就連之前她踹他的時候,他也只是隔著褲子抓住了她的腳腕,並且很用力,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像是對她根本就不感興趣,更像是對她懷著某種隱晦的怒意。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奇怪了,讓人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麼,還有他那個古怪的嗓音,聽起來就像是動畫片裡配音演員戴了變聲器……

想到這裡,陸清越無聲抿了抿唇,用商量的語氣道:“我的手腕好疼,你能把我的手放開嗎?”

男人終於停止了笑聲,似是笑得太久,他累得有些喘息,但拒絕得很乾脆:“不行。”

“可是我的手真的很疼,手指都麻木了,血液長時間不流通我的手可能就廢了,而且咱們現在在海上我也跑不掉。”

自從判斷出他似乎並不是想對她劫色,陸清越恐慌的心臟便慢慢鎮定下來,她繼續用懇求的語氣跟對方商量:“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看到你的容貌,所以我保證不會動眼睛上的布條,我很惜命的,我也不想被你丟進海里淹死。”

那男人始終沒有接話,她眼睛看不到,不知道對方是不想搭理她還是在猶豫。

就在陸清越想要再次開口爭取一下的時候,那男人的氣息突然靠了過來,然後將她整個人翻了個個。

陸清越猝不及防地趴在了地上,鼻子磕到了地上,又酸又疼。但她這次敏銳地感受到了,那男人似乎並不願意觸碰她的身體,因為他是扯著她的衣服將她拽翻的。

接著手腕上的繩子驀地一鬆,麻木痠疼的雙手終於獲得了自由。

“你最好別耍花樣,否則我就將你丟到海里餵魚。”

陸清越一邊坐起來活動著手腕一邊連連點頭:“我知道,你放心我絕對不敢耍花樣,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口水喝,我實在太渴了。”

“你怎麼這麼多事?”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惱怒。

陸清越努力壓制著心裡的恐懼,繼續與他周旋,故意用惱怒又委屈的腔調道:“我今晚去機場接人,在裡面傻等了好幾個小時結果顧瑾言那個渾蛋竟然跟別的女人走了。我生了一肚子氣,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被你抓來了這裡,我現在嗓子都冒煙了,求求你就給我喝點水吧。”

接著便聽見一聲輕笑:“你現在很討厭他?”

陸清越點頭:“對,特別討厭。”

男人的笑聲更大了些:“等著。”

然後便聽見了他走動的聲音。

陸清越老實地坐在原地,因為她聽出男人應該是倒退著往後走的,並且視線應該一直在看著她。

男人和女人身體的力量本來就相差懸殊,硬來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勝算,而且還有可能激怒他。

這就是個瘋子精神病,所以想要安全逃脫最佳的辦法就是拖延時間,等著顧瑾言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