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言簡直要氣瘋了,沒想到陸清越為了保持在名浩面前的形象,居然能這麼豁得出去。

可是他卻捨不得,捨不得在這種情況下要了她,更捨不得她難堪難過。

但是因為極致的憤怒,手上的力道難免重了些,陸清越又不擅長穿高跟鞋,被他那麼一甩,直接腳腕一歪,咚的一聲跌倒在地板上。

顧瑾言的雙手正在扣腰帶,根本沒料到會有這樣猝不及防的變故,即便他反應迅速也沒能及時伸出雙臂接住她,眼睜睜地看著她重重的摔倒在地。

身體突然失衡,加上腳腕被崴到,陸清越摔得很直接,幾乎一點緩衝的動作都來不及做,好幾處骨骼同時受創,她疼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臉上色蒼白姿勢狼狽地躺在地上。

辦公室不似客房那般鋪著柔軟厚厚的地毯,就是硬邦邦的地板,除了崴到的腳腕,她的膝蓋和手肘處也因為先著地磕得幾乎破皮,疼得近乎麻木。

陸清越屏住呼吸,想靜靜地等著那股鑽心的鈍痛緩過去,男人已經黑眸驟縮立即衝到了她的跟前,單膝跪在地上,俯身將她抱起來放到了沙發上。

見她臉色蒼白帶著冷汗,一隻手替她擦著汗珠,一邊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各處,呼吸急促嗓音沙啞:“磕到哪裡了?腿還是胳膊,還是其他地方?”

陸清越一把推開他的手,泛紅的眼睛不去看他,冷冷地道:“死不了,不勞顧總費心。”

將她推倒又來關心,這種打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的關心她不想要。

顧瑾言當然知道她摔倒是自己害的,即便是無心也的確害她摔疼了,這會兒也忘了生氣,皺眉看了看她通紅的膝蓋,隨即道:“你忍一下,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不用。”

陸清越想也不想地拒絕道:“不麻煩顧總,如果顧總沒有別的事,就煩請你出去。”

她的腳扭傷了,肯定是需要看醫生的,但是卻不想讓他陪著。

顧瑾言擰眉看著她,臉色也不大好看:“不用我你想用誰?名浩是名家未來的繼承人,不管他怎麼想,他的家人都是不可能接受你的。”

陸清越現在已經完全不想再跟他解釋什麼了,只問了句:“你到底出不出去?你不走我走。”

她說著就作勢要從沙發上站起來。

膝蓋和手肘都很疼,腳腕一沾地更是疼得她眼裡都忍不住泛出了生理性的淚。

顧瑾言瞧著,當即就一把將她摁回了沙發上,低啞著嗓音道:“你的腳腕傷到了,不想變成瘸子的話就別逞能。”

說著便蹲下身,單膝點著地板在她身前,動作小心翼翼地幫她脫下了高跟鞋。

雖然剛剛從她的反應猜到她的腳腕受了傷,但看到那迅速紅腫起來的地方還是禁不住鎖緊了眉尖的褶皺:“抱歉,我剛才不是有意的。”

他只是過於生氣才甩了她一下,早知道會將她弄成這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那麼做的。

陸清越看著矮身在自己面前彷彿連姿態也低下去了的男人,忽然笑了笑。

她想起了《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裡的那個侯府公子顧廷燁。

他對那個朱曼娘也是千好萬好百依百順,物質上要什麼給什麼,甚至還同朱曼娘生兒育女,但因為兩人的身份懸殊,就是不能娶她,甚至連個妾室的名分都不能給,只能做個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