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顧瑾言彷彿不認識她一樣轉身離開的那一刻起,包廂裡的氣氛就變了。

之前那些男人臉上的笑容都帶著恭維和討好,現在都變成了失望和嘲諷。

尤其是剛剛那個說話很不客氣的男人,直接端了杯酒來到了陸清越的旁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蹭了蹭她的手臂:“陸小姐,我們這些人今天之所以願意來這裡捧你的場,都是希望能借你的光跟顧總拉拉關係搞點合作,但是看剛才的情況,你好像在耍我們啊?”

陸清越自然知道這些人心裡都在想什麼,無非是看顧瑾言沒搭理她便想落井下石給她出難題罷了。

若是放在以往,她肯定將杯子裡的水直接潑這人渣一臉了,但是她今天是為了店裡所有員工的利益,雖然單子已經重新簽過了,但依然可以隨時毀單,畢竟衣服還沒開始做。

為了不連累旁人,她只能忍著陪了個笑:“這位老闆,我記得我從未說過我跟顧總是什麼關係,我邀請你們的時候,也是以我個人的名義,給我一片誠意,怎麼能說是耍呢?”

“我可沒看到你的一丁點誠意,連敬酒都用水代替的,請問你的誠意在哪裡?還是你覺得我們這些人都閒得沒事幹,特意跑過來看你喝白開水給你改單子?”

陸清越臉上的笑意淡了淡,千篇一律的伎倆,不就是想讓她喝酒嗎?

“那按照這位老闆的意思,是需要我用酒相敬,才能顯出誠意嗎?”

她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喝就是了,不過首先請把你的手拿開,我是談生意的,不是來讓你卡油的。”

說著就將自己杯子的水倒掉,拿過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目光淡淡的掃過桌上的人,嗓音也是淡淡的:“那各位覺得,幾杯酒才能代表我的誠意呢?”

桌上有個年紀稍微長的男人皺了皺眉,出聲道:“車總,我看就算了吧,幾件衣服而已,犯不著為難一個小姑娘。”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暗示這些人還是別太過分,畢竟現在的小年輕談戀愛都是三天兩頭的鬧,鬧完了又和好,而且剛才顧瑾言只說了句“沒興趣”,卻並未否認跟這個女人的關係。

被喚作車總的男人嗤笑一聲:“沒看出來,鄒總一把年紀還長了顆少男心,還挺懂得憐香惜玉。幾套衣服可就是上百萬,這麼捨得花錢是看上這位陸小姐了嗎?”

鄒總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惱怒道:“姓車的你少胡說八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見到漂亮女人就滿腦子黃色廢料?”

姓車的頓時炸了:“老鄒,我看你是不想在涼城混了是嗎?信不信我三天之內就讓你那個小破公司關門大吉?”

“車總,鄒總,你看你們怎麼還吵起來了?車總想喝酒是吧,來來我陪你喝。”有人出聲地勸道。

“你一個男的我用你陪有什麼勁?再說我買的又不是你的衣服,你跟著起什麼哄?”

透過幾人的對話,陸清越也看出來了,在場的這些人裡,姓車的這個應該是生意做得比其他人都大些,不然不會這麼毫無顧忌地逮誰向誰開炮。

當下端起酒杯看向坐在旁邊的男人:“車總,你不就是覺得我沒介紹你跟顧總認識心裡不痛快想灌我酒麼,何必牽連他人。”

說完便仰頭將滿滿一杯紅酒喝了進去,因為之前已經喝過幾次,並未覺得有多辛辣不能接受,只是很涼,估計今天晚上肚子又要遭罪了。

但她骨子裡的那股犟勁兒上來,就是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這個姓車的實在太可惡了,就算豁出去自己遭罪也得讓他長長記性,知道知道什麼叫狗眼看人低。

顧瑾言今天肯定是生氣了,但以他那個護短又小心眼的脾氣,這個姓車的今天灌她喝了酒,明天顧瑾言肯定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