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言這才轉過臉來睨他一眼,唇畔帶著點似笑非笑的涼薄弧度:“既然這麼急著離開我,還進來幹什麼?”

陸清越抿了抿唇,眼裡含著一包淚,表情柔弱的我見猶憐:“不是的,我沒有想離開你,我本來就是想來哄你消氣的……但是你說不想看見我,我就想,如果你只是現在不想看見我,那我就去客房睡,但如果你以後都不想再看見我了,那我就只能回出租屋去了。”

顧瑾言差點被她的模樣氣笑了。

明明是她跟那個姓沈的糾纏不清,將他氣個半死,現在反倒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可偏偏他就是見不得她掉眼淚的樣子,看見她哭他心裡就打雷閃電,忍不住煩躁心軟。

冷笑:“颳風下雪的大半夜趕女人出門,你是想讓我顧瑾言背上薄情寡義的名聲嗎?”

頂風冒雪地將她抱回來,反手再將她趕出去,當他飯吃撐了閒的嗎?

陸清越微微鬆了口氣,老實地點點頭:“那,那我去隔壁睡。”

其實進來的時候是打算死纏懶的也要哄他消氣的,但是現在渾身不停地冒虛汗,眼前一陣陣發黑,若是再不走,可能就要暈在這裡了。

顧瑾言看著轉身朝門口走去的女人,薄唇不禁溢位一絲冷笑,哄他消氣?

就這點誠意嗎?

然後便見那道身影腳步不穩地搖晃了兩下,接著便直直的朝一側栽倒下去。

他俊眉一蹙,雙腿迅疾奔了過去:“清清——”

但還是晚了一步,瘦弱的身體直接倒在了地板上。

顧瑾言看著雙目緊閉面色蒼白的女孩兒,心裡哪還有什麼氣,直接俯身將人抱了起來,幾步走到床邊放下,聲音急切地喚道:“清清?你怎麼了?”

“陸清越,醒醒!”

“何嬸,打電話叫醫——”

“謹言……”

陸清越虛弱地睜開眼睛,嗓音虛弱的道:“不用叫醫生,我就是一時有點頭暈……”

男人英俊的面容佈滿焦急,眼底呈現著一抹慌亂之色,眉頭蹙得很緊:“怎麼會突然頭暈呢?”

“我每次生理期都會這樣,血壓血糖都會變低,喝點紅糖水緩一緩就好了,真的不用大半夜的把醫生喊過來……”

“少爺,我聽見你喊我,怎麼了嗎?”何嬸急慌慌地走了進來。

顧瑾言直起身體,臉上的神色又恢復了淡然:“她有點頭暈,何嬸你去給她煮點紅糖水來。”

“哦,好好,我這就去。”

何嬸應了一聲又急慌慌地下樓去了。

陸清越看了看男人又恢復了冷冰冰的面容,慢吞吞地撐著床面坐了起來,雙腿剛搭到床沿,便聽見他語氣不大好的道:“又做什麼?”

她咬了咬唇,低眉順眼地道:“我去客房。”

“你是覺得暈一次不過癮嗎?”

他說著俯身,動作不怎麼溫柔地將她的雙腿抬起來甩到床上:“再鬧,我就把你直接扔到院子裡去。”

“哦。”

陸清越垂眸,掩住眼底細碎的笑意,沒想到她這一暈還歪打正著了,這男人看著面冷,原來心這麼軟。

看來苦肉計在他這裡很好用。

再抬眼時又換上那副楚楚可憐的眼神,纖細的手指扯了扯男人的衣袖:“謹言,那你現在是消氣了嗎?”

他冰著俊臉:“沒有。”

陸清越:“……”

“我去客房睡。”

陸清越:“……”

好吧。

死要面子嘴硬。

何嬸很快將紅糖水端了上來,陸清越喝完便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