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臉上的蒼白連昏暗的光線都蓋不住了,看樣子不像是裝的,就是不知道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裡不舒服。

楚店長繼續道:“我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顧總對那位沈小姐沒什麼興趣,百分之八十是在故意氣你。”

“一個男人若是真跟你掰了,分分鐘跟你撇清關係,尤其是那些有頭有臉的男人,怕被糾纏恨不得將你扔出地球這輩子別見面才好。”

陸清越根本沒認真聽他那些話:“楚店長,我好像發燒了,想先回去。”

“發燒了?”

楚嵩愣了一下,“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燒呢?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為了咱們公司你還是堅持一下吧。”

陸清越見對方儼然不信的表情,乾脆抓起男人的手摁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不信你摸摸。”

楚嵩一怔,條件反射的就要把手抽回來,卻被那滾燙的溫度嚇了一跳:“怎麼燒成這樣?我還以為你之前說不舒服是假的,你這情況得趕緊去醫院了,但是……”

他朝主位的方向抬了下下巴,“要不……你過去跟顧總說一聲再走?”

陸清越這會兒一提到那個人心裡就沒來由的抗拒,骨子裡的那股犟勁兒也上來:“不用,你幫我看著包,我去找服務生要點退燒藥。”

反正發個燒也不會死人,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示弱丟人。

坐在遠處的男人餘光瞥著角落裡的兩人,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底的戾氣彷彿都染上了一層霜。

這種高階會所各種日常用藥肯定都是有的,陸清越向服務生要了退燒藥,然後便去了洗手間,接著水龍頭裡的水把藥嚥了下去。

包廂裡酒味混雜著煙味,還有女人的香水味,再加上昏暗的燈光和音樂,她腦仁兒疼得都要炸開了。

還不如安靜的洗手間裡待著舒服一些。

不知道燒到了幾度,陸清越只覺得眼珠都燙得慌,對著水龍頭捧起一捧涼水衝著額頭和眼睛,想將面板的溫度和心口裡的火苗全都燒滅冷卻掉。

這裡是外面的洗手間,男女分開,所以她聽到門被推開也沒在意,直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從身後凜冽包圍上來,她才下意識停止了手裡的動作,同時抬起頭,果然從鏡子裡看到了熟悉的男人面容。

她刷地轉過身:“你瘋了嗎,這裡是女洗手間。”

男人幽寒的視線盯著她蒼白掛滿水珠的臉:“你跟那個男店長,是什麼關係?”

陸清越抽出面巾紙抹掉臉上的水珠:“正常的上下級關係,跟顧總和那位沈小姐不一樣。”

說完便從他的身側走過去想要離開,腰身卻被一直有力的大手掐住,將她狠狠地推在了門板之上。

顧瑾言那雙彷彿永遠都古井無波的眼眸此刻泛起洶湧的波瀾:“你的意思是,我身邊有了別的女人,你就得也找個男人?”

陸清越仰頭看著男人線條完美的下顎,腦袋一剜一跳地疼。連說話都顯得很疲憊沒有力氣:“你別胡攪蠻纏,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跟楚店長就是正常的上下級關係,現在我說得夠清楚了嗎?”

退燒藥估計得二十分鐘才能起作用,剛剛洗完涼水感覺好一點,現在被這個男人一鬧腦袋都開始發暈了。

她乾脆將身體完全貼在門板上,想讓那涼絲絲的溫度來讓自己保持清醒,疲憊的語氣聽起來軟軟的:“顧瑾言,我現在頭疼頭暈很難受,你心裡有氣想教訓我可不可以換個時間?”

顧瑾言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唇畔的弧度很冷:“之前不是也說不舒服不能陪我參加酒會?”

結果一轉頭就見她陪在別的男人身邊過來了,還當著他的面跟那個傢伙卿卿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