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的視線遠遠望著那抹嬌弱的身影被沈觀良扶著,看著她一小步一小步走進電梯裡。

他眸色沉了沉,雖然她現在跟沈觀良已經沒有關係了,但是,他卻是她曾經要嫁的人。

他們之間的感情究竟到了何種地步?

有沒有過親密接觸?

顧瑾言一想到,那嬌弱柔軟的身軀被另外的男人相擁愛撫過,他忽然間覺得呼吸有些不暢。

男人的眸色中的黑,比深夜還濃稠,緊緊盯著電梯的方向。

片刻後,沈觀良從電梯裡出來了。

顧瑾言緊攥的雙手鬆了松,他的眸色也不似剛才那麼冷了。

他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吩咐大堂經理:“找個醫生過來給陸小姐看看,她有點受涼,讓後廚煮碗薑湯送上去,再讓那兩個服務員看護著她泡個熱水澡,等她洗完出來再通知我。”

大堂經理一一記下:“好的沈總,我馬上去辦。”

車上,忽然顧瑾言發出一聲微弱的低吟。

何懷晟忙按亮了頭頂的內室燈,這才發現顧謹言的臉不知何時已經變得慘白,額頭布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趕緊說道:“顧鈺,去何氏私立醫院。”

酒店距離醫院不遠,顧謹言下車的時候臉上的汗已經開始往下滴,但還是身形筆直的走進了電梯。

電梯在胃腸科停下,何懷晟直接將人拉進診室,對值班醫生道:“酒精刺激引起的胃痙攣,原有淺表性胃炎和胃潰瘍,趕緊給他輸液。”

“不用輸液……”

“不想胃穿孔就閉嘴。”

何懷晟不容分說將他按在了診床上。

顧謹言知道何懷晟的脾氣,蒼白著臉色閉上了眼。

何懷晟瞧他一眼搖搖頭,接過值班醫生已經兌好藥的輸液瓶,親自動手將輸液針扎進了男人的手背。

“明知自己的胃已經千瘡百孔還這麼作,你說我是不是該給顧爺爺打電話告個狀?”

顧謹言眼睛掀開一條縫:“你敢。”

何懷晟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不告狀。”

顧謹言:“……”

“幼稚。”

何懷晟無視掉他的嘲諷,一本正經地問:“謹言,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陸清越了?”

顧謹言直接把眼睛閉上了,一臉拒絕回答這種無聊問題的表情。

但何懷晟低著眉眼,面色深沉地看著他。

顧謹言十七歲接管顧氏,當時那些股東都欺負他年輕跟他唱反調,但是顧謹言不服輸,那些人不肯幫他就自己拼,剛開始那幾年,許多大合作都是他親力親為在酒桌上拼下來的,好幾次都喝到胃出血。

等徹底將總裁的位置坐穩之後,他便不怎麼喝酒了,說家裡還有長輩要奉養,不能再禍害身體,萬一英年早逝就沒人給爺爺奶奶養老送終了。

這麼多年他一直很自律,甚少喝酒。

可是今天,為了那個小丫頭,他居然破了自己給自己定下的規矩。

要說他心裡不在乎那個小丫頭,有些說不過去。

只不過,她實在是配不上顧瑾言。

酒店裡,頂層總統套房。

男醫生一邊用溼巾擦手一邊叮囑:“陸小姐,您的腳腕就是關節有點錯位,復位之後再用藥油揉兩次,基本就能恢復正常了,但是近期不能再穿高跟鞋,也不能進行跑跳等劇烈運動。”

陸清越坐在床邊動了動腳腕,果然已經不疼了。

“謝謝您醫生,大晚上的還麻煩您跑一趟。”

男醫生臉上帶著恭敬的微笑:“您客氣了,我是沈先生的私人醫生,為您效勞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