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側身站在床邊,單手插在西褲口袋,筆直修長的褲腿上濺了不少雨水,但即便如此凌亂,仍是俊美。

他垂眸看著抱住自己不肯撒手的女孩兒,緩緩地問:“真想我留下?”

陸清越認真點頭:“嗯。”

女孩兒漆黑的瞳孔明顯還在放大狀態,霧靄琉璃地望著他,彷彿在發出盛情邀請的暗示。

但他心裡明白,她還沒有完全清醒。

顧謹言有些猶豫。

縱橫商場十幾年,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願意成人之美聖人君子,他只是不屑於強留一個心有所屬的女人,尤其是這樣一個命運多舛又可憐的女人。

即便自己這幅身體只對她有衝動。

“你要想清楚,我可不是日日都會發善心的菩薩。”

幽深的目光掃過她已經將衣服脫得所剩無幾的身體:“今晚你若留我,可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了。”

陸清越的醉意和睏意都被噩夢嚇跑了一半,但腦子還是有些木木的,只覺得他今天的話好長,並沒能聽懂話裡的意思,但還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反悔。”

顧謹言看著她跪坐在他的跟前,美好的身段在明亮的光線下展現得淋漓盡致。

既然如此……

“要洗澡嗎?”

陸清越乖巧點頭:“好。”

她現在一閉眼就是噩夢,只要不讓她一個人待著就好。

顧謹言脫掉外套,一把打橫抱起她,進了浴室。

將她放進浴缸裡,彎腰調好水溫,按鈕放水。

陸清越坐在溫水裡,在男人直起身體的時候下意識又拽住了她的袖子。

顧謹言一頓,唇邊染起淡笑:“不走,我脫衣服。”

“哦。”陸清越這才慢慢的鬆了手,但是眼睛還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一動不動。

顧謹言解開襯衫釦子,男人強悍的胸肌腹肌露在暖光燈下,將身上衣物全部脫完的時候俯身看著她的臉,語中帶笑,嗓音低沉:“閉眼。”

說完便捏著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陸清越順從地閉上了眼睛。

或許是因為他白天在包廂裡救了她,或許是因為他特意給她慶生,或許是因為不知何時怦然而起的心動,她第一次心甘情願地給了他主動的回應。

顧謹言自然也感覺到了她的熱情,心裡那股鬱氣也跟著消散了不少,身體自然也是從未有過的酣暢淋漓……

風平浪靜之後,他抱著已經睏倦的昏昏欲睡的人回到床上,看著女孩兒潮紅未退的小臉,眸底沉沉地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

清晨的陽光從大片的落地窗穿進來,陸清越在頭疼欲裂中睜開眼。

看著男人放大的俊臉,她眨了眨眼,腦袋才慢慢地回想起昨晚的凌亂畫面,臉頰頓時爬上瑰麗的緋紅。

男人清晨的眸色自帶清冷,黑眸靜靜地盯了她一會兒,低頭就要吻下來。

陸清越條件反射地抬手捂住他的唇,另一手推開他直奔衛生間就是一陣乾嘔。

顧謹言微微皺眉。

五分鐘後,陸清越出來了,臉上帶著水珠,眼睛發紅。

見人眼神不悅,她低頭解釋:“我每次生理期的前幾天都會這樣,每天早晨起來都會犯惡心。”

“我還以為是宿醉後遺症。”

他像是隨口說,又像是淡淡的提醒。

陸清越頓時有些窘迫,站在原地低著腦袋:“我昨晚是不是失態了?”

“你腦子沒記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