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越不知道顧謹言為什麼突然大半夜的打電話過來讓她唸書,但還是乖乖地給他念了兩篇。

聽到電話那邊一直沒有動靜,她停了停,輕輕地叫了聲:“顧先生?”

“繼續。”男人暗啞的嗓音傳過來。

陸清越蹙了蹙眉,她明天還要上班,再繼續等她睏意徹底過去今晚就不用再睡了。

她忍不住問了句:“顧先生,我能知道,您為什麼要讓我念書嗎?”

“因為我想聽。”

陸清越自認為脾氣一向很好,但此時聽完男人的話心裡也忍不住冒出一小團火氣。

自己睡不著就不讓別人睡,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自私的人?

可是如果拒絕了他恐怕又要生氣,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後,許多事都還要仰仗他,而且該付出的都已經付出了,如果因為這件小事惹毛他就太不值得了。

陸清越衡量了幾秒,又拿起書本翻了一頁,輕聲地念了起來。

她聲線很軟,加上睡到一半被吵醒又帶著點淡淡的沙啞,聽起來有種很特別的味道。

電話開著擴音,她能清晰地聽見電話那邊的呼吸聲,但男人始終沒再說話。

睡意逐漸散去,陸清越知道自己今晚是徹底睡不成了,乾脆披了衣服坐起來,開始認真地背課文。

直到天色將曉,外面已露晨曦,陸清越才打了個呵欠,拿起電話看了看,已經連續通話183分鐘。

而那端的呼吸聲平穩綿長,一聽就是已經熟睡的頻率。

可是她卻要起床準備去上班了。

摁了摁因缺眠而酸脹的太陽穴,心裡不由得自嘲,原來做別人的情人,也是個辛苦活。

希望這樣的日子能早點結束。

到了單位開完早會,剛開門營業便有兩個警察來到了店裡,正是之前給她做筆錄的那兩個人。

見到她,一改之前冷漠嚴厲的態度,雙雙恭敬地叫聲了:“陸小姐。”

陸清越微微蹙眉,不想也能猜到他們態度轉變是因為誰,但也沒忘記他們當時是怎麼一口咬定她有罪,強行將她關進看守所的。

她表情溫涼地笑了笑:“兩位警官,今天特意過來,是又要逮捕我嗎?”

“您誤會了陸小姐,我們是特意過來告訴你一聲,那個精神病已經救過來了,嫌疑人蔣紅也承認是她故意給了您錯誤的地址,所以您是屬於正當防衛,無需承擔刑事責任,只需要負責部分醫藥費就可以,這是和解書,如果您沒有異議的話,請個簽字這個案子就算結了。”

陸清越眼底閃過一抹詫異,然後笑了笑,淡淡的道:“既然真相已經查出來了,那你們之前不分青紅皂白把我關看守所裡好幾天又怎麼算?”

兩個警察面色僵了僵,然後陪著笑臉道:“之前的確是我們工作失誤,還望陸小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多多包涵,我們今天之所以沒讓您去警局特意過來,一是避免浪費您寶貴的時間,同時也是為了表達我們的歉意,對不起,陸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