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越到了單位,就被她這個班的組長叫到了辦公室。

組長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名叫蔣紅。

見她進來便將一張賠償單放到了辦公桌上,假惺惺的道:

“陸清越,關於前兩天發生的事,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因為你的失誤,禮服沒能及時送到客戶的手上,客戶已經生氣退單了,所以這件衣服只能由你來賠償。原價六萬八,員工價六五折,就是四萬四千兩百塊,你是交現金還是在工資里扣?”

陸清越看著對方滿眼的幸災樂禍的神色,看都沒看擱在桌上的單據,直接道:“我每天要送的單子,送貨之前都是由組長你提前打電話與客戶溝通確定收貨地址和時間,可是你卻給了我一個錯誤的地址,就算要追責,責任也不在我身上。所以這筆賠償金,我是不會交的。”

蔣紅聽完頓時冷笑一聲:“那天我給你的是正確地址,是你自己搞錯了。別以為你是走後門進來的就可以隨便推卸責任誣賴旁人。”

“是不是誣賴,警察自會查出真相,這件事我也會向總公司領導反映,所以,你還是等把自己摘清了再來跟我談賠償的問題吧。”

蔣紅聞言眼裡露出一抹譏諷之色:“你以為你是誰,總公司領導日理萬機,有功夫管你這種雞毛蒜皮的破事?”

陸清越淡淡一笑:“別人或許不行,但你不是說了麼,我可是走後門來的。”

蔣紅聽完頓時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直接笑出了聲:“別在這兒狐假虎威了。你若是真跟總公司的領導有關係,還會被分到這裡來做一個區區的送貨妹?”

這段時間她都看出來了,介紹陸清越的後臺也沒有多硬,否則店長不會看著她三番兩次的刁難都睜隻眼閉隻眼。

“那咱們就走著瞧吧。”

陸清越笑著說完,就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當初她就是不想搞特殊化,才一再地叮囑晚晚不要讓領導給她特殊照顧,來到這個單位之後,她也處處與人為善,雖然每次分配給她的都是路程最遠的活兒,她也從來沒埋怨過一次。

可是現在她卻發現,一個人如果太過老實,別人就會覺得你軟弱可欺,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來踩你一腳。

所以從今往後,她再也不會傻傻地任人欺凌。

於是她接下來就打電話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晚晚,我不是想挑撥是非,若是換做別的單位,我大不了不幹再換份工作,但是這是你朋友的店,所以我覺得我應該讓你給你朋友提個醒,一個單位有這樣心術不正的員工,早晚得出大事。”

何晚晚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居然有這樣的事,我還一直以為是你自己走錯了地方呢……你放心,我現在就給我朋友打電話,保證還你個公道。”

陸清越剛結束通話電話,組長就隨後走了出來,沉著臉色道:“大家都把手上的工作停一停,我宣佈一件事情,陸清越因工作失誤給店裡造成了損失,還拒不肯賠償,所以從今天開始責令她停職反省,什麼時候將賠償金如數交齊,什麼時候再恢復工作。”

眾人的目光一下都齊齊看向她,有驚訝,有同情,多數都是幸災樂禍的看戲。

陸清越抿了抿唇,問:“蔣組長,據我所知,你並沒有權利責令員工停職,你停我的工作,店長知道嗎?”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會向店長彙報……”

然而話還沒說完前臺的座機就響了,蔣紅看了眼螢幕上的號碼,然後冷嘲地看了陸清越一眼,直接按下了擴音鍵:“店長,我剛好有件事要向你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