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從沙發就到了床上,陸清越那一瞬的腦子都是懵的。但是聽到男人的話,混沌的思維倒是慢慢清醒過來。

自從跟他有過第一次之後,她就沒想過再找別人,倒不是想做什麼貞潔烈女為誰守身如玉,而是,經歷了這麼多之後,她怎麼可能再嫁人?

所以即便他不說,她也不可能去接觸別人的男人,只是沒想到他居然會說永遠……

難道,他要禁錮自己一輩子嗎?

但是事已至此,她早已沒了選擇的餘地,就算明知前面是萬丈深淵,她也只能跳下去。

想到這裡,她認命地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風雨的來臨。

然而,身上卻忽然一輕。

陸清越頓時不解睜開了眼睛,有點茫然地看著已經撐起半邊身體的男人:“顧先生,怎麼了?”

顧謹言卻沒回答她,狹眸裡的欲色已經緩緩退去,手臂撐著她的身側就要起身離開,然後還沒等長腿邁下床沿,一條手臂就被拉住了。

他微頓,剛一轉頭,女孩兒清甜溫軟的唇瓣已經送了上來。

纖細白皙的手臂環住了他的脖頸,柔軟清香的身體也主動投進了他的懷抱,柔若無骨地貼住了他的胸膛。

顧謹言俊顏毫無表情的由著她動作生澀的親吻,手上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那麼垂著眸色不動聲色地瞧著的她。

陸清越臉皮本來就薄,見自己親了半天男人始終沒有任何反應,不由得更加尷尬窘迫,離開他薄唇的時候緊張的舔了下唇面,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高興了嗎?”

隨著彼此呼吸間的起伏,女孩柔軟的觸感無比清晰,顧謹言已經恢復如常的眸色又被點燃了一點火星,但聲線仍是清冷:“我不喜歡勉強。”

勉強?

原來他以為她剛才不說話是因為不願意?

其實她只是想用沉默來表達預設,畢竟她從小到大受到的都是傳統教育,而且她覺得他喜歡的應該也是矜持端莊的女孩兒,而不是那種面對男人的求歡便興高采烈迫不及待的輕浮女。

結果兩人的思維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陸清越臉色微微發白,顫顫地垂下長睫,低聲解釋:“顧先生你誤會了,沒有勉強,我……我是願意的。”

說完又像是怕他不信一樣,鼓起勇氣在他唇角親了親,又重複了一遍:“我願意……”

自從她決定跟他的那一天起,她就下定了決心,要靠著顧瑾言重新站起來。

後腦忽然被扣住,男人反客為主地加深了這個吻,等她反應過來,已經再次被按到柔軟的床面上。

床頭燈柔和的光線照著男人英俊溫淡的五官,給那張清俊的臉龐籠罩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深邃如潭的眼眸眯了眯:“真的願意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拇指緩慢地摩擦著她的嘴唇:“比如為了你弟弟把自己當成謝禮來報答我,或者為了眼下的官司,不得不把自己送上門來討好我?”

陸清越不明所以的望著上方的男人,他剛剛所說的,的確就是她今晚來到這裡的原因。

但是直覺告訴她,如果她此刻點頭的話,他一定又會莫名其妙地生氣了。

這個男人比想象中更加陰晴不定難以捉摸。

她咬了咬唇,眼神清潤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咬了咬唇:“我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若我說我什麼也不圖,顧先生肯定也不信,如果顧先生介意……我可以馬上離開。”

顧謹言沒有說話也沒動,只是黑眸沉沉地盯著她,像是漆黑無底的深潭,帶著一股令人心慌的壓迫感落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