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 它, 鑽進去了。”福豆盯著柳崇的眼睛慌張說。

柳崇渾身一抖,挺起身來四下瞧自己身上,一時沒看見,正要以行動證明“騙他是要付出慘痛代價的”, 但很快他便感受到後背的瘙癢。

而且這瘙癢忽左忽右,忽前忽後,忽轉著圈兒。

福豆說, “幹爹, 我幫你撓撓?”

柳崇突然一笑,“哈哈。好啊。”他開始脫解衣裳。

福豆低著頭,一雙眼覷他說,“不用,您不用脫, 我就隔著衣服給您騷,不就行了?”

柳崇繼續解衣, 不一時便將上衣都解開了, 仍在她頭頂, 福豆抓下衣服來, 濃鬱的香味鑽到鼻子裡去, 讓她又是羞恬又是欲罷不能地深吸幾口。隨後便又覷見他脫下中衣, 露出光潔後背, “可有那蜘蛛?”

福豆臉紅脖子粗,“沒, 沒看到哇。”

柳崇斜瞥她一眼,腦袋不清醒了,開始解褲子。

“啊!幹爹,就算你喜歡我得緊,也得先娶了才能再做剩下的事,你休要解解解褲子!你你你可是朝廷重臣樞密院使,如果傳出去這禦史可要彈劾死您的!”

柳崇皺眉,“那蜘蛛跑到了下面,我不脫褲子怎麼擺脫?”

“大官!軍情急報啊!”馮均順和李彎在門口狂拍一陣,“晉王被俘了!”

柳崇兩股一緊!“什麼!”他顧不得福豆了,當即便將剛脫的衣裳先匆匆穿上,便出了去。

李彎跟隨他快步上馬車出宅,而馮均順則還有閑情往床榻那裡偷瞄了幾眼。

福豆心想,晉王那樣風流倜儻的人物,真的栽在賊窟了?她一想到晉王還在自己腿上睡過覺,對自己也是很好了,心中也頓生悲涼之情。

只是,那不大不小拇指蓋似的蜘蛛,還鑽在柳崇的褲子裡呢……

福豆爬下床榻,確定外面沒人了,這才喘了好幾口氣,把自己身上那十八香和蠢蠢欲動的色慾給沖淡了。

實際上,方才,她已經有所腦補了。

方才從柳崇進門開始,她所說的話,就有那麼一絲絲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欲拒還迎,剛才被按在床榻那麼親,渾身都軟得像泥。他覆蓋上來時,自己也分明感到有什麼頂著她了,自己呼吸都又亂又熱,等著柳崇再蠻橫到下一步呢。她也很迫不及待想看看他褲子裡到底什麼模樣啊!

可偏偏這時候,哎。

福豆覺得自己這和那些逛青樓的男人實在是沒有區別,這個三觀很堪憂!她骨子裡還把自己當現代人,現代老阿姨的生猛不下於男人,福豆從十八歲到二十多,沒有個男朋友,整日都是靠小黃文解饞了……

羞羞羞!福豆揉揉臉,倉皇逃出了宅。

至於柴袞,希望他在宅內老實待著,別給她出什麼么蛾子,等在宮裡當完班,再想辦法來瞧他。

現在柳崇把馬車駕走了,福豆只能央人去馬廄給她簽了一匹馬出來,騎著上路了。到了宮門前,也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福豆拿著魚牌給守宮門的看,守門侍衛竟然沒跟她多說什麼就放她進了,好像備著她似的。

再往前走,道上竟然遇上了馮均順,一見她就道,“我正要去接你呢,現在官家在垂拱殿坐著,央大臣們商議晉王的事,文書不都是你弄的嗎,現在王押班他們找東西手腳不利落,官家又發火。”

福豆說,“怪不得宮門護衛都不說二話放我進來,原來許多大臣們今夜都入宮了。”

馮均順,“羌人放話,若是要人,就得咱們大軍後撤三百裡,歸還數十城池,還得給歲幣二十萬兩銀,布匹三十萬匹,這,這國庫剛賑了旱災,一時哪裡拿得出?”

福豆,“官家是什麼意思?”

馮均順,“我哪能知道呢,現在就是你進去,自己揣摩吧。”

福豆趕忙小跑著跟馮均順往前,到了垂拱殿,王得喜也在門口站著催,“快快快,都你整的東西我找不著啊!”

王得喜看她進去了,跟馮均順說,“你們大官這兒子現在可已經是官家心腹了,一刻離開都不行。”

馮均順卻是知道福豆是女的,如果官家要離不開她,這就說明……官家是看上她了。福豆如果成了嬪禦,那麼柳崇是她幹爹,便等於又給柳崇了一層保障,以柳崇的地位,再加上外戚關系,獲得國公爵位等,都是不在話下了。

就說大官怎麼年紀輕輕便收兒子,還對她這麼好,正奇怪呢,原來大官行的是這一步棋啊。高,實在是高。

福豆一進去,皇帝神色立即就緩和了,連丞相薛琦都感覺到了這裡面的貓膩。薛琦瞧了一眼旁邊的柳崇,他額頭冒汗,臉色發青,就算是為晉王擔心,也不用渾身這樣微微顫抖吧。

福豆仔細一瞧,柳崇真的是強忍著什麼,不會是強忍那隻蜘蛛吧……真不知道蜘蛛爬到他褲子哪裡了,要不要緊,有沒有咬他。

皇帝說,“你們倒拿個主意啊,現在國庫的銀子就那麼點兒,去哪裡搞來那麼多錢贖人?”

柳崇道,“那便只能借。再有,五品以上官員,俸祿暫停幾月,過後再補。鹽商、布商、法酒大戶,都讓他們交一筆來。當務之急,還是救晉王要緊。”

薛琦反對:“臣不同意,現在旱災剛過,民怨沸騰,又這麼強徵錢財,更會人心惶惶。陛下才登基五年,各國被滅也就幾年,大戶們一旦感覺被官府盤剝,一定生了反心。上下若反,咱們如何安定?”

柳崇,“依你這麼說,晉王不救了?”

薛琦白眼他,然後眼淚汪汪望著皇帝:“陛下!晉王之大義犧牲,是為了國之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