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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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豆在垂拱殿門口站著,今早身旁換了個不相熟的侍衛,讓她略落寞。一問才知道,殿前司從昨天開始給林沖換了崗位,他變成巡邏的了。落寞歸落寞,為了讓自己的前臺生涯豐富多彩,福豆於是開始勾搭這位新侍衛說話,“你叫啥,家中幾人,父母健在,可有娶妻?你喜歡吃啥,幸運時辰是哪什麼時候,生日哪天啊出去玩,一起去吃烤雞吧!”
突然感受到遠處冷嗖嗖的眼神,前方一排巡邏隊伍走過,為首有個黝黑的少年,不是大居朝古天樂又是誰。
林沖走到階下,面無表情地對兩人說:“大殿之前,肅靜,不要交頭接耳!”
福豆撅嘴,心想這人管得真寬,前邊那麼大的廣場,那麼多殿那麼多人,非要盯著她這塊兒。
旁邊的新侍衛不敢和她說話了,福豆狠狠地瞪了林沖一眼。
林沖不以為意,繼續巡邏去了。
下朝後,皇帝一臉嚴肅來到垂拱殿,一看見福豆,停下來,說:“你這孩子,盡讓你爹操心!”
福豆一愣:“官家,您是指……”
皇帝道:“你不想活,不是要你爹的命麼,索性你沒事!你是不知昨夜你爹在朕面前哭成了什麼樣!”
哭?昨夜柳崇回來,那陰鷙要殺人的模樣,您是不知道哩。她估摸這又是柳崇跟皇帝玩什麼苦肉計,還提到了她罷了。現在她這個兒子,都成老爹在皇帝面前的好談資了是吧。想想看,兩個爹在一快兒,你一言,我一語,一起痛陳兒子有多難養,多心酸,再一起罵兒子,多痛快。這君臣關系就這麼變穩固了。
皇帝拍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有諸多感慨地進去了。
過了片刻柳崇過來,站在她旁邊重重咳了一聲,生怕她沒看見似的。福豆猜測,他應該是沒注意早上那個不像吻的接觸吧。不過作為一個爹,親親寶貝兒子,好像也很正常呢。
等福豆宣報完畢,柳崇好像很不情願地進去了,福豆見他沒提,那就應該是翻篇了。過了一會兒二皇子也來了。
二皇子可是沒睡好,興奮到了大半夜,就等著鄭太尉的結果呢。結果到了早上,什麼事都沒有,那姓鄭的安靜地像什麼都沒發生過。方才上朝時,柳崇就斜睨著他笑得險惡,一副心知肚明的模樣,二皇子簡直咬牙切齒,一看到福豆,就想上拳頭。
福豆大叫:“二大王到!”然後認真地對二皇子說,“幹爹比我親爹都親,幹爹最討厭別人欺負我了。”
二皇子哼一聲,“連你個小東西都能在我眼前得意了?”說著又想上手,後邊薛琦忽至,抓住他手,說,“嗨呀,二大王,咱們裡邊說。”
說著,薛琦將他拽進去說話。
福豆的招風耳派上了用場,似乎聽見他們說,“留著他不就等於抓住了蛇的七寸,”這話不知道是說誰的,如果說的是她,福豆呵呵一笑,自己可沒那麼大能耐,柳大殺星說讓她死,可一秒鐘沒帶眨眼的呢。不過如果她把柳崇晚上叫孃的事說出去,那才叫抓住了蛇的七寸。柳崇的七寸,絕對是他娘。
薛琦進去沒一會兒就又出來了,裡面只剩下柳崇和二皇子,這時今日當班的王押班叫他進去,說是皇帝叫他的。
一進去,便見二皇子灰頭土臉低著頭,福豆心想他一定是捱了皇帝罵了。等到她過去鞠了躬,便聽皇帝說,“朕已命禦廚房準備了今天中午的膳食,咱們兩對父子去宣和殿,一邊看教坊雜戲,一邊吃;吃完陪朕去馬球場子打馬球,朕也有些時日沒碰球杖了!”
福豆心想,還別說,這原主過去在家裡還真騎過馬、打過馬球的。她爹原是舊朝臣子,雖然後來被全家發配,好歹她過去還是沾了光的。
不過,和皇帝、皇子、幹爹打馬球?呵呵,她一個小太監敢打誰啊,這三個人打她還差不多。
但是吃午宴她是願意的!
柳崇有些為難地對著皇帝星星眼,“官家,您日理萬機,還有這兩排奏摺要批,二皇子也要讀書,可不能讓禦史說咱家帶著您玩物喪志啊。”
這楚楚可憐,又盈盈一笑的面孔,她快看不下去啦!
皇帝回道:“柳卿,你只陪朕玩一下午,朕絕對不讓人說你,行不行?”
柳崇勉強點點頭,“唉,既然官家執意,那咱也沒別的辦法。就玩兩個時辰罷。”
福豆和二皇子看得目瞪口呆:這,這演的是什麼戲碼?確定不是妻管嚴?
中午兩個兒子陪著兩個老子去了宣和殿,皇帝特特給柳崇和福豆賜座,面前案幾上,擺上了真正的瓊漿玉液。福豆坐在二皇子正對面,二皇子對著她齜牙咧嘴。
奏曲的一煽情,皇帝拉著柳崇的手,微醺道:“大官,你是朕的一條臂膀,朕沒了你不行,朕這兒子沒了你,更不行啊。”說著說著,竟跟著曲子有些潸然淚下。
柳崇沒辦法,也只得道:“官家休說如此,咱定當竭盡全力,輔佐天家。”
皇帝這才情緒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