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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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不防薛琦正和皇帝說:“陛下,二皇子對於河北幹旱事也有許多想法,與臣昨夜秉燭詳談了一宿,急民生之所困,今日想說來給陛下聽聽。”
皇帝點點頭,欣慰道:“開京,你說。”
皇帝的大兒子早夭,二兒子趙開京,名字雖土,但卻是在他十七年前披荊斬棘,打下第一座城那段是日生的,對他來說具有非凡意義。他對這個兒子,那是恨鐵不成鋼,但畢竟是親兒子啊。對於他來說,晉王再好,也是兄弟,金匱之盟是老孃逼著他答應的,但老孃已經作了古,終究還是兒子親吧。
禦史們有的勸他繼承正統,有的又勸尊孝,所以他也不想立皇太子或者皇太弟。再者,兩人還能相互制衡,制衡乃治國之道啊,要什麼太子,現在就挺好!
薛琦趕緊給二皇子使眼色,二皇子愣愣地站起來。薛琦昨天給他寫的他沒背熟,尤其現在被福豆一分神,忘了,開,開頭是啥來著……
呃啊幾聲,皇帝已然發怒,害他忘了詞兒的福豆卻快溜出門口去了。他恨恨說:“陛下!他,他把臣的思緒打斷了!”
皇帝真是發愁,擰著眉:“不要避重就輕……”
二皇子:“這很重要啊!剛才臣還記得的。”
薛琦也是臉熱,趕忙站起來說,“修堤梁,通溝澮,行水潦,安水臧,以時決塞,此為《荀子》言……”
皇帝一拍桌子:“薛卿你是殿試第一還要給朕背《荀子》?”
薛琦也是鬱悶呢,他是為了提醒二皇子啊!這不就是開頭麼。
二皇子想起了一點,接著背,但是磕磕絆絆,一看就是背稿還不熟,大臣憋著笑,皇帝聽著怒。柳崇卻皺了皺眉。二皇子又出醜,對福豆來說可不是好事,如果不震懾一下二皇子,怕他還想著報複福豆。打虎不能聊騷,今天必得狠戳他脊樑骨才行。
柳崇笑著拍掌,“二皇子所言極是……”
大臣們退去後,二皇子卻不能善罷甘休,他對皇帝說,“爹爹,那叫做福豆的小內監,分明就是閹宦的黨羽,他兩次讓兒子出醜,您怎能將他放在您身邊?不如交給兒子處置。”
皇帝真是快被他累死了,“你不是已經處置了?”
二皇子:“啊?”
皇帝指著門外,“他臉上那兩口唾沫不是你吐的?你膽子也太大了,當著眾臣的面,直接侮辱禦前的人,你是將朕不放在眼裡了?”
二皇子冤啊:“我只吐了一口!”
皇帝啪地抽過去一個大嘴巴子:“混帳東西!你給朕丟的臉還不夠多?你再丟下去,禦史們便都向晉王靠攏了,到時候你怎麼辦?”
二皇子低頭不言,他腦子裡嗡嗡的,知道皇帝心還是向著他,這一巴掌都算是褒獎了,但思來想去也覺得不對勁,他明明就是隻唾了一口。
皇帝嘆口氣,“你去,給柳崇做個人情吧。你需要內侍省的支援,但他兒子幾次三番被你作弄,你這是在把他推向晉王。”
二皇子答應下,出了垂拱殿,瞥一眼福豆,哼一聲走下去。他的小內監舔著臉跟他說,“二大王,小的方才也唾了那福豆一口,幫您可解氣啦。”
二皇子哼哼一聲,斜眼瞪著這小內監笑,“你學我是吧?”當下一腳踢出去,把想踹在福豆身上的力氣全發洩出去了。
剛才還想做什麼人情呢。現在也不用想著法的找禮物送去了,就用這個學他作死的小內監好了。
他回頭招鄭押班說了幾句話,就負手昂頭離去。鄭押班叫林沖等殿直侍衛,立即把那小內監押下:“擅闖上殿者,押下去!”
福豆嘖嘖兩聲,正一邊用手帕擦臉,一邊感慨報應不爽呢,皇帝腳邁出來,這是要回福寧宮了。
“你臉上有什麼,擦來擦去的?”皇帝頓了頓步子問。
福豆嚇了一跳,忙躬下身,哆嗦著低著頭說,“官家,奴婢的臉上……不小心沾了瓊漿玉液!”
“瓊漿玉液……”皇帝哼笑一聲,沒戳破她,心想這孩子真夠機靈的,故意展示給他看,表面上還這麼守口如瓶。關鍵是,連害怕都害怕得這麼真誠,一點也不像演出來的,也見得他是畏懼二皇子。想一想,不搬弄是非,這小東西還行,也就抬腿走了。
原主身體惴惴不安地起雞皮疙瘩,福豆按住胳膊安撫:估摸皇帝是知道真相了,要不然方才二皇子也不能輕易放過她。不過,不給二皇子告狀,一定是正確的。誰能願意讓別人埋汰自家兒子呢。
這麼想著放鬆下來,待到換班後,福豆正要回去,鄭押班卻將她叫過來,“走吧,帶你去看個好東西。”
這姓鄭的方才諂媚二皇子,連她臉上被小內監唾了一口唾沫都沒理睬她,現在能帶她看什麼好東西?福豆說,“我幹爹還等我回去做飯呢。”
鄭押班卻說,“就是柳大官叫你去看呢。”
福豆這才放下心來,跟著他往掖庭走,結果越走越偏,這不對勁啊,她覺得有鬼,立即往回翻,鄭押班卻一把拽住她:“今日這人可是因你而死的,你好歹送一送罷!”
福豆愣了愣,身上一洩勁,就被他強行拖拽著往逼仄的掖庭巷子去,快到一個拐角,聽見駭人的慘叫,再來是棍棒一下,一下的聲音。
鄭押班將她拽過去那拐角,赫然看見是吐她唾沫那小內監在捱打,屁股已經被血肉模糊,地上也全是血跡。而因為他痛得咬牙,口裡牙上也全是血,面色慘灰,但還吊著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