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

王華金的去拜訪李東陽去了。

而且一開口就用上了這個在明朝並不通用的稱呼。

李東陽有些不明所以,他笑著問:“怎麼這樣稱呼老夫?”

“元輔,如今您可是百官師表,不但位極人臣,而且有很多事情都得您去拿那個大主意。”

“你是有什麼事情來找老夫嗎?”

“沒有。”王華回答的非常乾脆,當然他接下來的話更加乾脆,“下官……是想來打聽一下,元輔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需要拿大主意的事情?”

“你聽到什麼訊息了?”

“沒有,就算下官聽見了也只會當做是市井謠言,不過,犬子前些天跟我提及了一些事情。”

“你家兒子這麼像楊慎一樣管不住嘴巴。”

王華有些尷尬,但還是梗著脖子說道:“楊慎是個好孩子,犬子是有所不及的。楊廷和的福分。下官和元輔恐怕都……不過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陛下面前,元輔……終究還是個臣子,終究也是勢單力薄的……”

“你這話聽起來有些大逆不道啊,對抗皇帝,這是臣子的本分嗎?”

“當然不是。但臣子的本分,是守護這天下黎民的安寧,而不是不去對抗皇帝。自我大明建國以來,無數仁人志士為了天下至公的道理,敢於在……”

“好了,你不要講了,我明白。但老夫那件事情,並不準備託你們下水。”

王華嚇了一跳。

他立刻失聲叫道:“原來元輔真的有事……”

“你……”李東陽不要被他套出話去,當下有些熱鬧,但轉念一想,這傢伙好像沒懷什麼壞心思,因此乾脆承認了,“是,老夫確實有一些擔憂,不得不和陛下講了講。”

“那元輔的擔憂是什麼呢?陛下的回應又是什麼呢?”

李東陽討厭這麼急促的提問,因此他反口問道:“那你的猜測又是什麼呢?”

“下官沒有什麼猜測,這是犬子有一些想法。”

李東陽聞言,不由得長出一口氣,但他還是問道:“拿兒子做擋箭牌,是想著在關鍵時候丟狙保帥,還是欺負老夫比較賞識他。”

王華忍不住笑了起來:“元翁竟然賞識犬子,下官怎麼不知道呢?”

“哼,少在這裡顧左右而言他,你風急火燎的跑到我這來批頭蓋臉的問了這麼多問題,到頭來卻擺出一副是為兒子來請教的架勢,你若說是心中沒有和兒子一樣的想法,老夫是斷然不肯相信的。”

“元翁,你這就多慮了。我雖然覺得犬子說的對,但……但也需要元翁告訴我實情才好啊。”

“那你得先告訴我,你家那個蠢兒子究竟猜到什麼了?”

“我家蠢兒子認為,原文似乎在擔心穿越者的什麼東西會影響到大明計程車大夫們?”

“你家兒子認為不需要擔心嗎?”

“我家那蠢兒子沒有那麼說。但他畢竟是婁諒的學生,格物致知那幾個字幾乎是刻在他腦海裡的。因此他認為大明計程車大夫,倘若能夠像穿越者那樣認識世間萬物,懂得其中方法,恐也是一件巨大的幸事!”

“幸事?”李東陽突然反問一句,但表情卻沒有剛才的那麼嚴肅。

王華猜到自己兒子的觀點,可能有些問題,至少在李東陽看來如此,但看李東陽的神情又覺得就連李棟讓自己似乎都有些拿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