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過年了,夏桃自然也回來了。吃過晚飯,夏櫻和周青柏帶周小草過去的時候,她跟嚴麗容正在廚房刷鍋。而夏宏康則扒在門邊眼巴巴看著外面空蕩蕩的路,當遠遠看見熟悉的身影時,高興的一下子跳了起來。

“媽,我姐回來了!”沖著廚房喊了聲,人便沖了出去。

“姐,你可回來了,我都想死你了!”夏宏康撲上去緊緊抱住夏櫻,大概是真的很想念,聲音有些哽咽。

夏櫻揉揉他的頭,把手裡提著的一個藍色書包遞給他。

小孩子沒有不愛收禮物的,抱了藍色書包,夏宏康就把難過丟一邊了:“姐,這是給我的禮物嗎?”

夏櫻笑著點頭:“嗯,是給你的禮物,書包裡還有文具盒和筆呢,你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哎!”夏宏康高興的應了聲,轉頭跑進屋看禮物去了。

夏桃跟嚴麗容已經出來了,夏櫻和周青柏上前,各叫了一聲媽。

嚴麗容張張嘴,想要說這麼叫不合適,但最終又沒吱聲。大過年的,孩子既然這麼叫了,那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她要多嘴,沒的辜負孩子一片心意了。

“什麼時候回來的啊?趕緊屋裡來,外面冷。”她忙讓開。

夏桃穿著舊年的棉襖,站在邊上臉上帶了文靜的笑,進去倒了兩杯熱茶送上才叫人:“櫻櫻姐,姐夫。”

夏櫻手裡提著兩個袋子,一個就給了她:“新年禮物。”

她也有?

夏桃愣住沒接。

還是嚴麗容推了下她,她才反應過來把袋子接了去。

裡頭是一件粉紅色的棉襖,小姑娘穿起來很是嬌俏好看。大過年的掉眼淚不吉利,夏桃抿著唇,死死忍了眼淚:“姐,謝謝你。”

夏櫻笑笑沒說什麼。

實際上一件棉襖要不了多少錢,既然已經接受了,那就不該再扭扭捏捏區別對待。畢竟她給小康嚴麗容都準備了禮物,單漏下個夏桃,未免太不好看了。

給嚴麗容的也是一件棉襖,藏藍色的,倒也適合她這個年紀。

那棉襖一摸料子就知道不便宜,嚴麗容猶豫了下,到底是像從前一樣唸叨夏櫻了:“我又不缺衣服穿,你買這幹啥,這多貴啊,你自己年輕人穿新的就行了,給我買什麼啊!”

夏櫻就道:“給你買你就穿,這不是你閨女賺錢了嗎,孝敬你是應該的。”

當父母的大多數都這樣,嘴上埋怨花錢了,但其實子女買東西孝敬她,她比誰都高興。嚴麗容便不說其他,笑眯眯收了。等周青柏去看夏宏康的寒假試卷時,她把夏櫻拉到後面偏房,將從九月一直到現在好味道飯館的收益拿了出來。

“媽,你這是幹什麼?”夏櫻驚道。

嚴麗容道:“什麼幹什麼,這是這半年飯館賺的錢,你和青柏是這裡的老闆,當然要給你。”

可這半年,飯館的事她一點也沒問。

而且在真相沒暴露她和周青柏離開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這飯館就給嚴麗容開了,畢竟是她一個人在忙,而且又決定不回夏家村了。

夏櫻直接拒絕:“我不要,這都是你辛苦賺的錢,你和小康桃桃都要吃飯,他倆還得上學,哪裡都是花錢的地方。”

要花錢那也不能花你錢,就算是親姐姐都不行,沒這道理!

“你別說傻話,就算你沒嫁人,那也沒有從你身上拿錢養你弟弟妹妹的道理。更何況你已經出嫁了,有自己的小家庭,以後還要有自己的孩子,應該想著自己家,而不是總想著孃家。”嚴麗容從床上那一沓子錢裡拿了四分之一,剩下的便全推夏櫻面前了,“這鎮上的房子是你們租的,店面是你們裝的,鍋碗瓢盆桌椅板凳是你們買的,還有屋裡那放菜的大冰櫃,同樣是你們花的錢。這是你們的店,我就幫你們看著,包我吃包我住還給我開工資,我到哪都找不著這樣的好工作。”

夏櫻還沒說話呢,嚴麗容又道:“你可別再說什麼了,要是再說,那我只能帶著桃桃和小康走了。”

實際上這要是叫別人來接手這店,嚴麗容這麼做的確是正常的,但找別人哪有自家人靠譜,別人賺一百可以說只賺了五十,但嚴麗容賺一百就肯定會說賺一百。

因此夏櫻拿了床上的錢,數了一半自己留著了,剩下的就沒要:“那我就聽你的,只當是請你幫我管著店了,但這請你肯定跟請別人不一樣,所以給你開的工資就不能按給別人的那樣開,最起碼也是咱倆一人一半。”

錢推了,夏櫻便斬釘截鐵起身:“我來是那邊住不下,叫小草過來跟桃桃擠一下的。我就不在這邊多待了,先回去,初二那天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