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麗芳擰了擰眉,對這背對著她的兩人道:“我真是沒見過這種人,自己說的話不算數不說,帶咱們來這種地方玩還連手都不伸一下!人家王少爺都還跟張平他們去抓魚了呢,他們呢,還當自己是少爺小姐了,愣是待在原地什麼也不幹!”

她這話一說,竇婷婷割韭菜的動作就停了。

而明亮拔了一顆青菜,抖了抖土,起身轉了頭:“吳麗芳。”

明亮沉著臉,吳麗芳頓時就不安了:“怎、怎麼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哪裡對了!

他們來這裡玩費用都是周青柏和夏櫻包了的,人家就算真什麼都不幹,那也沒什麼。再說了,夏櫻如今還大著肚子,怎麼幹活?這麼多人都走了留她一個也不合適,肯定要周青柏留下才對,萬一有個什麼也好照應。再說了,他們來的時候他就見周青柏去跟主家買雞了,他敢保證,一會回去的時候雞肯定已經殺好處理好了。

只是吳麗芳是女孩子,又是竇婷婷的好朋友。

不看僧面看佛面,明亮壓著火氣道:“背後別這麼說人,咱們今天出來玩可是周青柏和夏櫻出的錢。”

吳麗芳就撇了撇嘴,又能出多少錢?來這種地方,還需要自己摘菜做飯,想也知道花不了多少錢。只不過明亮都說了,她沒吭聲,低頭裝作去檢查籃子裡的菜去了。

竇婷婷沒出聲,但臉色卻很不好看,上回她已經跟吳麗芳說了,夏櫻不是她以為的那種人。夏櫻不是,周青柏自然也不是,這一點除了明亮他們也就她最清楚,可她跟吳麗芳說了也白說,吳麗芳照樣背地裡說他們不好。

竇婷婷甚至都有些後悔,她不該答應來的。

她要是不來,吳麗芳就沒有機會來。

虧她還覺得吳麗芳是知錯了,現在看來是她多想了,夏櫻和周青柏請她做兼職可是幫了她大忙,結果她帶來的朋友卻背地說他們壞話!竇婷婷氣得狠,回去的路上吳麗芳幾次跟她說話,她都當沒聽見低頭快步走著,一次沒有接話。直到把菜都拎回來了,她才臉色緩了緩,沒在別人面前給吳麗芳難看。

周青柏的確已經將從主家買來的雞處理好了,甚至還問主家買了幾個土豆,這會兒正在切,米飯已經蒸上,準備先做雞肉燉土豆了。竇婷婷見了,便搶在夏櫻之前去灶下坐著了,夏櫻如今肚子大了,這灶下的板凳又很小,坐下來人會不舒服的。

她往灶膛裡添了草點著,沒忍住看了吳麗芳一眼,眼神示意周青柏和夏櫻不是什麼都沒幹的。

吳麗芳和她自小就好,當然看得出來她的意思,一路上已經窩了一肚子火了,這會兒便直接扭了頭,看都不看竇婷婷一眼了。要不是明亮就站在邊上,她甚至想直接轉身就走。

什麼朋友啊這是!

兩人這麼多年的交情,竟然還比不上跟夏櫻才一年的交情了,而且那算什麼交情,老闆和員工?

吳麗芳氣得把籃子裡的菜一股腦倒在院子裡的桌子上。

夏櫻也沒跟竇婷婷搶,她大著肚子的確坐那小板凳不舒服,因此就去跟吳麗芳一道理韭菜了。

吳麗芳沒吱聲,一邊理韭菜,一邊卻幾次看向竇婷婷和周青柏。

這都一起出來玩了,夏櫻也不能不理她,而且她又在看周青柏,因此就問:“你看什麼呢?”

吳麗芳搖搖頭,勉強擠出來一個笑:“沒看什麼,就是沒想到周青柏居然還會做菜。”

這年頭除了廚子,會做菜的男人真不多,夏櫻就道:“畢竟是開飯店的,總要會一點。”

吳麗芳撇了撇嘴。

夏櫻沒看見,因為王奇文和明亮他們回來了,大魚沒捉到,倒是捉了好些小草魚,這種魚雖然刺多,但卻很新鮮。而要是放點兒豆腐進去煮湯,那就更是鮮美無比,只不過這個點想買豆腐也沒有,所以最後魚湯就只加了點兒蔥花,但白白的魚湯上面點點綠,也是好看又好喝的。

周青柏手藝一般,除了雞肉燉土豆是他做的外,其他的菜就是吳麗芳和竇婷婷做的了。雖然夏櫻覺得自個兒幹活幹到八個月都沒問題,但除了理菜周青柏叫她幹,其他的就決不許了,就是王奇文也在一邊附和,她還沒幹什麼呢甚至比周青柏還嚴厲的阻止她了。

一頓豐盛的午飯吃過,大家也不覺得累,除了周青柏陪夏櫻去睡午覺,其他人就都出去玩了。

有明亮這個向導在,他們爬清山去了,清山很高,一上一下走個來回年輕男人不停歇都至少得兩個小時。今兒雖然都是年輕人,但卻有兩個女孩子,還有王奇文這個身體不好的,所以他們估摸著一上一下起碼得四個小時。

這麼久夏櫻自然是受不了的,周青柏也對爬山沒什麼興趣,所以等夏櫻午睡起來,兩人從小院晃出來,便只在山腳下慢吞吞的走著。在山腳下看看風景,又去清水河轉了一圈,天就已經不早了。再慢吞吞走回去,那幾個人就都回來了,不過這下午爬山給累著了,所以正商量著跟主家說叫幫忙做晚飯呢。

這麼多人的飯做起來也不容易,這都出來了,夏櫻也不想叫周青柏太累,就說了好。

中午有些剩菜給熱了,主家給做的就都是素菜,味道一般但量都很足,用大海碗裝的滿滿的,擺了一桌子。這晚上吃了飯就睡了,所以明亮張平幾個就把早就買好的酒從王奇文車裡搬出來了,有白酒有啤酒,除了夏櫻面前沒倒,其他人面前都被倒上了。

王奇文臉色白得很,因此就擺了擺手:“我不能喝白酒,喝半杯啤酒吧,不然真吃不消。”

他那身體是治不好的,只能說自己注意些的話,會不那麼弱。而自打從王家出來到現在,他雖然暗下裡有在混,但混得也多是技巧,真正的體能實際上沒好太多,如今撐天了也就跟普通女孩子差不多吧。要不然,以他從前的身體,別說清山一上一下了,他怕是光上都上不去。

他臉色在那擺著呢,其他人也沒說啥,明亮拿了瓶啤酒遞過去:“你自己倒吧,能喝多少倒多少。”

難得出來玩,這麼多人一起又高興,所以明亮張平幾個都沒客氣,倒的白酒撕拉撕拉的一個個都喝了。周青柏是能喝酒的,因此就陪了幾杯,也沒說他們什麼,反正喝完了洗洗就睡了,出不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