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劉海奎組織大家清理田間的雜草。

天氣開始炎熱,頭頂的太陽火辣辣的炙烤大地,可田間勞作的身影卻沒有停歇。

自從劉海奎將大隊上的田地進行分組管理後,大家的勞作熱情明顯提高,雖然也不乏少數偷奸耍滑之人,但在其他人的監督下,也不敢太明顯。

中午日頭大,繼續幹活容易中暑,各組組長便張羅大家先回去休息,等下午涼快些再幹活。

蘇糖這幾天幹活累,攢了幾件髒衣服還沒有洗,她便約上張秋生一起去河邊洗衣服。

兩個人到河邊找了個庇蔭的地方,河水清涼,整個人都覺得涼快了不少。

兩個小姑娘邊聊邊洗衣服,張秋生跟蘇糖說了個八卦。

“你知道劉隊長家有個閨女吧,叫喜妹,跟咱們差不多大,人長得挺漂亮的。”秋生搓著手裡的衣服說道。

“知道。”蘇糖點頭,“上次還跟著隊長來田裡了。”

張秋生點點頭,繼續道:“懷旭不是住在劉隊長家嗎,我覺得喜妹可能喜歡他。”

“男未婚女未嫁,正常。”蘇糖覺得這事也沒什麼稀奇,畢竟魏懷旭長得也是一表人才,又帶著股書生氣,是挺招小姑娘喜歡的。

“重點是懷旭好像沒那個意思啊。”秋生說,“我們倆住得近,我總能看到喜妹跟在他後面,小姑娘性子直,有啥說啥,你可沒看到懷旭那表情,就好像喜妹能吃了他一樣。”

蘇糖笑,這個時代不比她生活的時代,關於男女感情之事還沒那麼開放,就算是情侶關系也總會剋制再剋制,就連在街上拉拉手都覺得羞恥,劉喜妹性子直爽,估計是追的太猛,嚇到了魏懷旭。

蘇糖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但是幾個人的關繫好,也難免多問幾句,“我說最近懷旭怎麼像有心事一樣,總是走神,他對人家小姑娘一點意思都沒有啊?”

張秋生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看他躲避那架勢,怕是沒什麼意思。”

三個男知青裡徐豪的性格最直接,許是從小家裡條件就好,養成了這樣的性格,喜怒從不掩飾,而鄭方明的心思更深沉一些,為人也比較穩重,話不多,但是句句能說到點子上。至於魏懷旭,書卷氣重,為人也含蓄,被小姑娘這麼直白的追求怕是早就慌了。

“我覺得喜妹不錯啊。”蘇糖雖然只見過她幾面,但是對劉喜妹的印象挺不錯的,小姑娘說起話來嘎嘣脆,一看就是個好相處的。

“不知道懷旭咋想的,等咱們再見到他問問他吧。”

蘇糖點點頭,忽然想到什麼,問道:“你和徐豪最近咋樣?”

張秋手洗衣服的手一頓,立馬臉紅,支支吾吾道:“什麼,什麼怎麼樣。”

蘇糖嘿嘿笑,見她害羞也不說破。

兩個人洗完衣服往回走,忽然聽見不遠處傳來女人的哭聲,還夾雜著男人的咒罵聲。

蘇糖停住腳步看了看秋生,秋生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兩人吵聲音處走去。

不遠處的矮樹後面,一個男人正在對一個女人拳打腳踢,女人的臉上胳膊上都是斑駁的傷痕。

“幹什麼呢!快住手!”蘇糖大喝一聲,立馬跑過去扶起女人,檢查她的傷勢。

男人顯然是喝了酒,還帶著股酒氣,見突然冒出來的兩個小姑娘先是一愣,隨即暴怒,“你們兩個是什麼東西,老子教育婆娘關你們屁事!”

蘇糖最看不慣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聲音也帶著怒,“有話不能好好說?打女人算什麼本事!”

女人顯然是知道蘇糖和張秋生是城裡來的的知青,立馬抱住蘇糖痛哭,邊哭邊說:“求求你們,救救我吧,我真的受夠了,真的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