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的公寓裡,堆滿了枯萎成枝幹的盆栽,偶有幾盆鮮豔的,也是仙人掌、蘆薈之流,娃娃不是很喜歡,因為不好吃。

清瘦的小姑娘周妍拿著灑水在給仙人掌澆水,娃娃小大人似得跑過來,指點江山:“仙人掌不要澆水的!”

娃娃站在那裡,比周妍矮了兩個頭,但氣勢很足,高山仰止,肉呼呼的小手指完仙人掌又指向蘆薈,小臉繃得緊緊的,告誡她給蘆薈澆水的細節。

周妍聞言忙點頭記下,她似乎知道方圓能救她,所以想很努力的表現自己,至少不要讓人討厭。

方圓走過來,打發走似乎上癮了的娃娃,把周妍帶到陽臺。

“小妍,以後我就這麼叫你了。”方圓抬頭看了看天色,太陽很大,但沒有絲毫溫度,寒風吹來呼呼作響,他回頭看了眼瑟瑟發抖的周妍,輕輕一揮手。

一道極淡的紫色星芒一閃而逝,一道無形的屏障出現在周妍身側,阻擋了寒風。

“咦?”周妍忽得瞪大眼睛,似乎不可思議。

方圓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心裡給自己打了九十九分,少打一分怕自己驕傲。

這些日子,方圓一有時間就跑在仙網qq的第三個交流群裡,收購了不少實用的功法、法訣。

“小妍,既然要跟我修道,就得拜我為師,你願意嘛?”方圓低頭看著她,和顏悅色。

周妍眨巴兩下眼睛,蒼白的臉上滿是懵懂,接著似是反應過來,忙不疊遲的點頭。

怎麼感覺自己在騙小女孩啊,罪過罪過。

方圓輕咳,接著現編現賣,羅列了幾條‘門規’:

一,不得欺師滅祖。

二,不得私相傳授。

三,不得作奸犯科。

四,不得恃強淩弱。

呃,第三條好像和第四條重合了?

方圓有些編不下去了。

“咳,就先四條吧。”方圓眨巴兩下眼睛,看向周妍,“都記下了嘛?”

小姑娘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點頭。

方圓猶豫,電視裡都要三跪九拜,但自己這是修仙門派,這些俗禮就算了吧。

“去休息下吧。”方圓揮手,一派宗師風範。

周妍立馬轉身就跑,有些狼狽的樣子。

方圓視線跟過去,她竟跑到娃娃身邊,一副跟班狗腿的模樣。

方圓有些傷心,這到底是我收徒弟還是娃娃收小妹啊?

吃飯的時候,這個想法更加生動了。

小姑娘坐在娃娃身旁,不時給她夾菜盛湯,氣得方圓不要不要的,心想門規必須再加一條:尊師重道!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八點,周妍緩緩睡去,很快,另一個靈魂蘇醒,周雅睜開了雙眼,她的眼神更加明亮、犀利,本來帶她玩的大姐頭娃娃,一見這個眼神就有些慫,躲到方圓腿後求保護。

一體雙魂,周妍和周雅的靈魂共生,擁有各自獨立人格,卻共享一個‘記憶庫’。

“老……師?”周雅的音調和周妍一模一樣,但卻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堅韌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