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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走到了寨子的背後,景緻算不上眼熟,項桓能認出來純粹是靠這支離破碎的馬具殘骸,畢竟那會兒自己可是豁了命不要,單刀赴會地折返回來殺溫仰搶人頭,還把心愛的戰馬折在此處,記憶想不深刻都難。

但他們兩人故地重遊的心思沒有,滿腹的疑惑倒是一大堆。

這地方大約鮮少來人,雜草都長出了幾尺高,項桓同剩下的一名親兵在前面開道,沿途摧花折草,動作極為野蠻。

宛遙跟在後面,卻覺得周圍的景色好似在何處見過,舊時的片段零零碎碎的冒了出來,便想讓他們等一等,“你慢點,我好像發現……”

她話沒完,卻聽得親兵忽的一聲厲喝:“什麼人?!”

同行的男子們都太為高大,對宛遙的身形而言,要看清前面發生了什麼委實是件困難的事,她只能從窸窸窣窣的動靜裡勉強推斷,那茂密高大的雜草中應該藏了一個鬼祟的人,聽嗓音是個男的,而項桓一行的出現明顯讓他很是驚慌。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

聽聲音多半要跑路。

可惜能在項桓眼前逃掉人實在屈指可數。

這男子十分矮,應該只比宛遙高上一兩寸,等她視線通明時,對方已經讓親兵老老實實地摁在霖上用力摩擦。

項桓一腳踩到他面前的木樁上,臂搭在膝頭,冷眼俯視,“我們什麼都還沒幹,倒是你,跑什麼跑?”

“我……我……”

短腿男蜷縮在地上吞吞吐吐,也許是手感上覺出異樣,親兵躬身在此人懷中一探,居然摸出一把金銀玉珠的首飾。

“將軍,你看。”

僅僅只瞧成色,項桓便知曉這些東西價值不菲,他眸中一凜,神情間的戒備之色盡顯,語氣驟然凝重:“打哪兒來的,!”

親兵拎著他後頸,提溜死魚似的一把將人拽起,使他與項桓面對面。

聽到對方叫這位年輕人“將軍”時,短腿男就已經感到不妙,此刻甫一照面,被那雙深如濃墨的眼睛一望,更是抖如篩糠。

“我……我……”

看樣子他大概是不會話了,項桓挽起袖子揪住對方的衣襟,作勢想使用暴力。

“誒慢著——”

宛遙開口的剎那,少年的拳頭堪堪停在短腿男的額間,甚至掀起一股勁風。

後者嚥了口唾沫,汗水頃刻便落了下來。

她跑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皺眉輕聲薄責道:“別那麼快就動粗,你不能多問兩句嗎?”

宛遙看了看那短腿男,對項桓,“讓我試試。”

親兵眼睜睜的瞧見自家將軍不過嘴角的筋肉微微動了一下,只朝身邊的姑娘看去一眼,竟無比順從地鬆開了手——百年難得一遇的奇觀。

像宛遙這樣的女孩子,大部分人在她面前都會減少一半的戒心。

短腿男還瑟縮在地上,然而情緒明顯穩定多了。

她隨手在珠寶首飾裡一翻,問道:“方才為什麼這麼緊張?這些東西,是你偷來的嗎?”

後者急忙道:“不是的,不是……”

項桓在旁不耐煩的插話:“若有半句假話,我剁了你的手餵狗。”

宛遙深諳□□臉之道,當即點點頭:“他真做得出來,我勸你還是如實交代。”

在這般半哄半逼之下,短腿男可算是老實了,蔫頭耷腦地回答:“這些金銀,是人在前面那個墓穴裡撿到的……”

項桓:“墓穴?”

他頷首是,“往上頭走不遠,就有個墓。人原本是附近的樵夫,不久前上山砍柴,偶然發現了一條密道,起初還以為是山洞,走進去才知道是條墓道。權子,一時不敢深入,等今壯了一回膽,方往裡探了探。”講到此處,短腿男露出個隱含深意的微笑,“軍爺,那棺材瞧著雖寒磣,卻是個大墓,裡頭還有不少呢,您可以……”

他尚未講完,便讓項桓一個眼神給瞪得閉了嘴。

不過提到墓,他確實記得白石寨的密道之下連通著一處墓穴,只是當年他們急著躲追兵,未曾仔細觀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