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戰鬥,以孫祿堂重傷結尾。

接下來幾天,姜黎依然在馬莊住下,一方面給孫祿堂調理傷勢,另一方面,有郭雲深和楊露禪這兩個武林活字典,再加一個剛剛突破的李書文,每天的交流就讓他受益匪淺。

郭雲深和楊露禪沒有藏私,將自己的畢生所學傾囊教授,他們用心教,姜黎用心學,如同一塊海綿徜徉在武學的海洋之中,貪婪而迅速的吸收著其中的武道精髓。

太極,形意兩大拳種的精意,都如同潺潺的小溪一般在姜黎心底匯成一片汪洋大海,只待海浪滔天之日,便是魚躍龍門之時。

直到第八天,孫祿堂才幽幽醒過來。

“感覺如何?”姜黎給他把脈,問道。

“前所未有的好,我能感覺到,突破只在眼前了。”孫祿堂眼神明亮,臉上一抹喜悅都遮掩不住了,顯然,此刻的他,無比的高興。

“我是問你身體舒不舒服……”姜黎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不過既然精神這麼好,也不太可能有什麼問題了。

“行了,按照原來的方子再調理半個月,差不多就能痊癒了。”姜黎對著郭雲深說道。

“好。”郭雲深神色欣慰,含笑點頭。

這可是雙喜臨門吶,自己的徒孫沒有事,還摸到了神勁的大門,只待傷勢一好,便能成為中原大地首屈一指的絕頂強者,他怎能不高興?

“或許吧……”姜黎點頭,看著躺在床上的孫祿堂,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什麼屬性?只要罡勁強者跟自己打一架,就能突破神勁了。

之前的李書文,現在的孫祿堂,都是如此。

不過旋即姜黎就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從腦海拋了出去,兩人能夠突破,是因為他們的根基足夠穩固,積累足夠深厚,最重要的,是兩人的天資絕世,這才能破而後立,以生死之間的搏殺刺激身體中的潛力,一朝突破。

如果換做其他人,就不會有這麼好的事情了。

看著郭雲深和孫祿堂交流,姜黎的目光轉向窗外,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當天夜裡,心情愉悅的郭雲深大擺酒宴,和楊露禪,李書文以及姜黎一直喝到半夜,才各自休息。

“咯咯咯……”公雞的打鳴聲將沉在睡夢中的馬莊村人紛紛喚醒。

眾人起床練武,李長春卻沒有發現姜黎的身影。

“怎麼,姜小子還沒起?”李書文看著他問道。

“可能昨天太醉了,我去看看。”李長春撓了撓頭,轉身走回院子裡,敲了敲姜黎的大門。

過了一會兒,裡面沒有回應,李長春皺了皺眉,接連敲了三次都沒有回應,忍不住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瞬間,李長春臉色就是一呆,因為屋子裡並沒有人,連被子都疊的整整齊齊的。

忽然,李長春目光一動,看到桌子上放著兩封信,他心裡頓時升起一股不妙之感。

李長春抓起信就走出了屋子,在練武場上找來自己的一個弟子。

“阿文,你看看,這上面都寫的啥啊?”

“這是兩封信,一封寫著李長春啟,一封寫著郭前輩啟。”趙文看了一下信封的表皮,對著李長春說道。

“這……”李長春神色吶吶,不知所言。

沒錯,姜黎又偷偷的跑掉了,和之前在廣州差不多,一方面他確實是不想當面告別,搞得氣氛讓人挺彆扭,另一方面就是因為李長春他們了。

他終究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李長春跟著他,只能是浪費生命。

所以,還不如默默離去的好。

天溪派被朝廷通緝,李長春在京城的家產都被官府封了,他留下的那封信裡面,還裝著一萬兩銀票,算是對他這幾天來鞍前馬後的酬謝。

“師父,咱們怎麼辦?”把心中的話讀完,趙文神色忐忑的看向自己的師父。

李長春沉默良久,神色一變不變,對著弟子趙文說道,

“你把你的師兄弟都叫過來。”

“是。”趙文連忙跑開,把十多個師兄弟全部叫道李長春的身邊。

李長春看著自己的一眾弟子,振聲大喊,

“徒弟們,武王走了,但俺李長春說過,此後餘生都要為武王銜草結環,男子漢大丈夫,既然發了誓,就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