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兒忘了,爺爺你不知道,自打您病重,在求遍了燕京所有的名醫都沒有效果之後,我非常著急,差不多動用自己所有能動用的關系,到處打聽可以為人治病的奇人異士,一次很偶然的機會我遇到了我的老大,當時他還是不是我的老大,我為了不錯過他,就將他認作我的老大,我好容易把他請到這裡來,我心裡是滿懷希望的,可我二伯他們橫攔著豎擋著,話說得那叫一個難聽,我都不好意思跟您講,可是爺爺您在病床上躺著,是等不了的,我著急啊,我的老大瞭解我的心情,就跟我二伯他們立下賭約,說是在日落之前肯定讓您重新站起來,如果我的老大做到了,我二伯他們就在院中罰跪,如果我的老大輸了,他在院中罰跪,我堂哥陳廖更過分,要求我的老大如果輸了,就跪三天三夜,活活跪死為止,現在嗎,顯而易見,看窗外的天色,還沒有日落,我的老大贏了,爺爺,您說這事兒……”

陳政龍小嘴叭叭的,將齊震出診受阻的過程,簡要地向陳慶國講了一遍。

“是這樣嗎?”

陳慶國看向陳明。

“爸爸,是這樣的,我們看這位小神醫太年輕,真的不敢拿您的生命開玩笑,所以難免要得罪這位小神醫了。”

陳明被陳慶國那威嚴的眼神,刺得當即一縮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我是在問你賭約的事!”

陳慶國明顯拔高了音調,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嘖嘖,看來老爺子要偏向這位小神醫,準備動真格的了。

“政龍說得屬實。”

陳明低眉順眼,心裡替陳逸難過,今天這一跪肯定是難免的了。

“那既然這樣,兌現賭約吧,咱們陳家人吐口唾沫就是一顆釘,既然說了,就得做到,免得讓外人看笑話。”

陳慶國說得斬釘截鐵,除了陳逸這一脈的人,其他人心裡無比暗自慶幸,沒得罪這位小神醫,至少沒像陳逸那樣明火執仗地對著幹,要不然,以陳老爺子的脾氣,就算是抹脖子這種要命的賭約,只怕也會被著幹。

嘶。

錚。

突然一個利刃切開空氣的聲音,和一個金鐵相撞發出的清脆聲,先後響起。

眾人同時一愣,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陳逸,老爺子已經站起來了,事實證明我是救老爺子的人,不是害老爺子的人,為何你還沒有放下槍,莫非你想謀害老爺子?”

齊震發出一記極其刁鑽的破風斬,切中陳逸手中的手槍,槍身承受不住淩空罡刃這一斬,從當間折斷,僅留下一個手柄在陳逸的手中,其餘部分掉落在地,槍體零件還有黃澄澄的黃銅子彈散落得到處都是。

轟……

眾人的驚叫聲合併成這一個混合音響一般的聲音。

以陳逸為圓心,人們呼啦一下讓出了一片圓形的空地,將陳逸單獨晾在了圓心內,他那一臉錯愕的表情,還有握著半截手槍的姿勢都定格在眾人的視野。

當啷。

這是陳逸鬆手後,手槍餘下的部分掉落在地的聲音。

“不,我絕沒有半點謀害我父親的意圖,你小子別血口噴人!”

陳逸大聲抗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