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看著處於病危昏迷的司機、正在躊躇之際,門口傳來一陣響動。

其中一名看守病房的民警進來報告說,是病人的家屬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李志國命令道。

既然齊震此來的目的,是為了讓肇事司機醒來,揹著肇事司機的家屬,恐怕是不合適的。

進來的民警出去了,返回來的時,身後跟著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在女子身後一步遠,跟著一個八歲左右的男孩,這個孩子的右臂打著石膏,用一條三角巾吊在脖子上。

齊震一看到這個小男孩,先沖他一樂,然後蹲下身來看著他的臉說道:“小朋友,胳膊還疼嗎?”

這個小男孩雖然有些怕羞,顯然他還記得是齊震救了他,孩子年紀雖然小,他也知道感恩,那雙眼睛裡都是感激。

小男孩沖著齊震搖搖頭,算是回答了。

可是那個女人顯然對齊震等人的到來,不怎麼歡迎。

“我說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啊,你們不是沒看到,這人都成這個樣子了,你們還想讓他說什麼?你們警察就這麼辦案的嗎,連快死的人,都不放過……哎呦我家老王可憐啊,不明不白被冤枉成交通肇事,這都快死了,走得都不安生啊……”

趙明和李志國、趙佳不由得一陣尷尬。

一個是主政一方的領導,一個是一縣治安長官,資歷最淺的也是公務員,若是讓他們處理業務範圍內的事情,也許還行有餘力,若是讓他們面對這類四六不著、不明事理的婦人,就好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弟妹啊,我是縣委的,我姓趙,你若是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出來,我一定盡量滿足你。”

趙明實指望齊震給力一些,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讓肇事司機醒來,指認肖鳴僱兇殺人的事實,支援李志國打掉以肖鳴為首的涉黑勢力。

可是偏偏碰上這麼一個東西,趙明嘗試著跟她溝通一下,減輕工作上的阻力。

“哦,這麼說你是領導了,哎呦太好了,你看看你看看,我家老王明明是遇到了意外,卻被警察冤枉成交通肇事,我們到哪說理去啊,還派倆警察在門口像看門狗似的守著,連我們這些家屬想見一面,都得進過他們的允許,領導啊,我們可是小戶人家,您看在我孤兒寡母的份上,趕緊下個令,別再讓這些警察騷擾我們家了好不好啊!”

這個女人連珠炮一般在趙明面前喋喋不休,還不斷逼近趙明,噴趙明一臉唾沫星。

趙明有些尷尬,不由得後退了幾步,但病房空間狹窄,趙明就覺得後背一硬,原來頂到牆了,沒有退路了。

“這位大姐,話不是這麼說,大哥他涉嫌交通肇事,我們警方調查也是應該的嗎。”

趙佳想幫父親解圍,在一旁插話道。

“唉我說你這小丫頭,穿著警服像個人兒似的,小嘴兒叭叭叭,可說話怎麼咋就這麼不受聽呢,都說了我男人是被冤枉成交通肇事的,你還敢說我男人交通肇事,你信不信,既然領導就在當場,我跟領導一鬧到底,剝了你的警服你信不信!”

這娘們兒一邊說著還一邊伸食指戳著趙佳的胸脯,可能這娘們因為自己是個平胸,這左一指右一指的,全都戳在趙佳的峰巒上。

“你……”

趙佳又氣又羞,趕緊雙臂抱在胸前,護住自己的雙峰。

雖然對方是個女人,但當著好幾個男人的面不斷碰自己的聖女峰,這簡直就是變相的侮辱。

齊震在一旁看著有趣,尤其看到趙佳吃癟的樣子,更覺得好笑。

不知為什麼,只要涉及到趙佳,齊震的笑點就非常低。

但齊震可沒有閑心看笑話,表面上看齊震風輕雲淡,實則內心一直處於焦慮之中,這個女人不但擋了齊震的路,而且她的態度很可疑。

剛才這個女人說了,她家男人都快死了,走得都不安生。

要知道一個絕症或者重傷患者,家屬一般不太接受患者可能即將離世的事實,在患者斷氣的那一刻之前,都不會放棄心中的希望。

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肯定自家的男人快死了呢!

“這位大姐,你男人差點撞死了我的父親,我這次來,就是想搞清楚究竟是意外,還是有人指使,希望大姐理解,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