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鳴雙眼瞳孔猛縮了一下,他意識到齊閏的兒子,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盡管自己以齊閏夫婦為人質,逼齊震屈服,已經達到了目的。

但想要解除敵人對自己的威脅,如果不能肉體消滅,剪除其爪牙,也不失為一種穩妥的辦法。

“王富,馬連中,還有你,你,你們四個過去,把他的腳筋和手筋都挑了。”

現在肖鳴手下也沒有幾個人了,現在他自己用美工刀隨時威脅齊閏的生命,另外一個馬仔用三稜刺看住劉菲,也就是齊母,還剩下四個可以騰出手的人。

馬連中提著一柄尖頭反曲刀,以他最快的速度繞到跪地的齊震身後,一腳踹在齊震的後背上,在齊震臉朝下撲倒時,複一腳踩住齊震的後背,回頭招呼自己的同伴。

“來來來,你們過來幫我踩住他,我來挑!”

馬連中在肖子繼的指使下,瞞著肖鳴,夥同其他幾個人教訓齊震,結果不但沒能砍掉齊震的一隻手,反過來被齊震把他的右臂給打脫臼了,到現在還用一塊三角巾吊在脖子上。

現在不但能出口惡氣的機會來了,還能在老大面前表現一番,因此馬連中的行動相當快。

王富的眼皮跳了幾跳,心裡簡直恨死了馬連中。

你要是想作死,別特麼的拉上我。

王富故意放慢了腳步,直到那兩個馬仔跟著馬連中一起,踩住齊震的雙臂,方才蹭到齊震的近前,一腳踩住齊震的腳踝。

實際上他只是用鞋底輕觸齊震的腳踝,做給肖鳴看而已。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到底投不投降?”

肖鳴雖然清楚,憑這幾個手下,根本控制不住齊震,但自己的手裡有底牌啊,只要齊震人倫還未泯滅,他除了放棄抵抗,別無他途。

“兒子,是爸爸對不起你,我知道你打得過他們,別管我,我也快五十歲了,夠本了,你快走啊兒子,千萬別讓他拉下水,要不然你就完了……你快走,小媱託付給你了……”

齊閏突然聲嘶力竭,顯然是用盡了力氣,同時拼命掙著繩索,晃動頭部,主動用自己頸動脈部位往肖鳴手裡的美工刀刀鋒上貼。

齊閏的頸部,原本就被刀鋒割破了表皮,滲出了微量的血,現在又割深了一部分,血順著脖頸染紅了衣領。

肖鳴吃了一驚,他沒想到齊閏真的豁出自己的生命,來保全自己的兒子。

這老流氓經驗豐富,只是稍稍移動手中的美工刀,讓刀鋒始終和齊閏的頸動脈部位保持合理的距離,既不會割破齊閏的頸動脈,也不會因為離著太遠,失去對齊閏的威脅。

“爸,你不要這樣,你要是這樣死在我面前,我是永遠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齊震此時俯臥在地,後背被好幾只腳踩著,仰頭看著父親脖子上的割傷加重了,連託孤的話都說出來了,急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你們趕緊把他的手腳大筋挑嘍!”

肖鳴明白,機會轉瞬即逝,趁著齊震投鼠忌器,趕緊廢了他,要不然真的夜長夢多。

“不……肖哥,別這樣對我的兒子,年輕的時候我不同意你,是我的不對,我不該拒絕你,要不然我這條命你拿去好了,孩子還這麼年輕,你不能這麼缺德啊!”

齊母一見控制齊震的歹徒準備動手了,一邊絕望地大叫,一邊悲切地向肖鳴求饒。

肖鳴聽了,嘴角頓時一抽抽。

從情勢上看,齊震似乎沒有機會翻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