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用大金盃麵包車,頂上紅藍警燈閃爍著。

當齊震被幾名協警推上停放在學校大門外的警車內時,突然回頭第二次朝那幫校痞喊道:“都別得意,把脖子洗幹淨了等我回來。”

“你給我老實一點兒!”

這一上車,包偉不再收斂他的兇狠,抽出一根橡膠棒,高高舉起,呵斥齊震。

“我勸你還是聰明一點兒,別以為你是什麼狗屁治安大隊的隊長就牛叉,你動我一個試試!”

齊震被拷上手銬,坐在麵包車內,被幾名協警牢牢控制住。

然而包偉一看到他的眼神,就有一種被猛獸盯住的感覺,原本是要手起棒落的動作,一下子就僵住了。

好可怕的眼神啊!

包偉雖然是小地方的警察,一個治安大隊大隊而已,小小的股級幹部。

但畢竟從警多年,也接觸過流竄作案殺人的歹徒,他們眼中往往就是嗜血的神情,可是比起齊震的眼神來,簡直就像處子一般溫柔。

包偉手中的橡膠棒最終沒落下去,只得惱怒地催手下的協警開車。

齊震這一被警察帶走,高三八班雖然沒亂成一鍋粥,卻也被一陣詭異的氣氛籠罩。

江左和劉仁算是齊震的鐵杆,他倆雖然不說話,可是誰都看得出來,他倆憤憤不平。

張曉吃了幾次癟,遠沒有一開始時那麼倨傲,不過看到齊震倒黴,他還是感到高興,相比之下,齊震吃的是大虧,自己吃的是小虧。

只要不影響高考,就算丟人至果奔,那又有什麼關系!

至於齊震,弄不好被定罪,連高考都參加不了了。

齊震倒了大黴,他和謝雅姝之間還有可能了嗎?結果這還用問嗎!

和張曉的心情大好不同,其餘的同學心情複雜了很多。

短短數天之內,齊震的命運跟過山車似的,大起大落,可是能一人單挑四十人又怎麼樣樣,能在二十分鐘內答完一套相當於高考難度的試題又怎麼樣,一個小小的治安大隊隊長,就足以改變了你的命運。

誰讓你得罪了肖子繼呢。

誰讓你得罪了趙文輝呢。

別說在縣高中,就是在整個ry縣縣城內,誰都知道,肖家是混社會的一哥,趙文輝的父親趙勇,在事實上長期把持縣警察局大權。

二者各取所需,長期狼狽為奸,沒人願意觸他們的黴頭。

偏偏齊震把這兩家都得罪了,而且齊震出身貧寒,家裡剛剛滿足溫飽,哪有跟這兩家抗衡的本錢呢!

眾人在心裡默哀。

趙為民眼神閃爍,應該是看到了什麼機會,想了一陣,丟下學生,朝韓校長的辦公室走去。

謝雅姝很難得地拿出手機,編寫了一條簡訊,給齊媱發了過去。

因為齊震在被帶走之前,運用凝音一線之法,告訴謝雅姝,轉告齊媱,趕緊聯系縣委書記趙明。

“雅姝,原來你也玩手機啊。”

張曉還轉頭沖謝雅姝一笑,似乎想看清楚謝雅姝編發簡訊的內容,可惜謝雅姝已經將簡訊介面退了出去。

謝雅姝發完簡訊後未發一聲,提筆刷題,根本不理會張曉。

張曉知道,謝雅姝不可能沒聽到自己跟她說話,這分明是徹底鄙視了自己,視若無物了。

如此被無視,張曉心裡羞慚不已,不由得加深了對齊震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