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鄙夷、同情、幸災樂禍還有冷眼旁觀等一眾目光之下,跟剛才人們競相出價求購大築基丹的火熱場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更有人出言諷刺道:“我說年輕人,你倒是把那顆丹藥拿出來,讓延前輩再辨認一下吧,你別是不敢吧。”

“主母,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敢如此折辱齊宗主,要不要小老兒上去幫大人解圍?”

陳慶武搖了搖頭,看來在地樞谷入口峽谷鬧出來的動靜不夠大,隔著幾裡遠,這些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嚇死他們也不敢這麼招惹齊震。

“不用了,齊震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就是想試探一下,策劃陰謀的元黃宗還有其他幾個宗門高層,能不能坐得住。”

謝雅姝那清冷俊俏的面容,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神情來,目光一直朝遠方看去,哪裡似乎就是元黃宗總壇中樞所在。

“是,但聽主母吩咐,靜觀其變。”

陳慶武趕緊閉口,並退到謝雅姝身後站好。

“你說的是這個?”

齊震將剛才給眾人看的那顆大築基丹重新拿出來,用白色亞麻手帕託著,在延有和延君面前晃了晃。

咕咚。

延有一眼盯住這顆大築基丹,好像就被施了定身法,怔怔地不動了,如凝脂一般的質地,還有表面那一層如同大理石一般的紋路,以及聞一聞就覺得渾身經脈被啟用的感覺,就像是一條肥美的鮮魚,在勾引著他這只餓瘋了的老貓,恨不能縱身撲上去,將這顆丹藥佔為己有。

“嘿嘿,對,對,就是它,我們宗門前兩個月丟失的那顆內息丹!”

這句話就等於給齊震判了死刑,你偷了我們宗門的丹藥,被我們抓了現行,你就等著承受我們宗門對你的懲罰吧。

延君一雙眼睛陰狠地看了看齊震,似乎在說,算你倒黴,觸了我們延華寺的黴頭。

“老禿驢,你哪隻眼睛看出這顆丹藥是你們丟的那顆?別人家丟孩子找孩子,起碼人家不能叫錯名字,你連名字都叫錯了,你還好意思說這是你們的,好笑啊好笑。”

齊震手一晃,將大築基丹收回到內乾坤當中,出言諷刺道。

周圍的人們無不搖頭,替齊震惋惜。

難道我們都不明白這對師徒在指鹿為馬嗎,我們都是傻子嗎,難道你看不出來這對師徒在耍流氓嗎,你要是自認倒黴的話,還能保住一條命,你居然還據理力爭,你覺得現在是講理的時候嗎?

別罵做老禿驢,延有那張老臉上的肥肉,當即一抽抽,不光是因為他的光頭,更是因為延華寺原本就是佛門,修習武道只是延華寺修持佛法的方式之一,但傳承百年之後,後繼者慢慢拋棄了佛法,俗家弟子佔的比例越來越大,修持佛法的人反而都被邊緣化了,延有就是由原來的佛門弟子還俗,但留光頭成了他的習慣,別齊震罵做禿驢,等於揭了他的老底。

“呵呵,年輕人,我說你手裡的那顆丹藥是我們延華寺的,就是我們延華寺的,你問問旁人,有人反對嗎,你要是乖乖交出那顆丹藥,並跟著我們回延華寺閉關思過,我們可以考慮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延有說完,胖大的身軀猛地一震,一股強大的氣勢向齊震壓來,實質化的壓迫感,使旁人也受到波及,實力強一些不由得連續後退,實力差一些幹脆承受不住這種壓迫感,當即倒地,就像是窒息一般臉憋得通紅。

延有居然是明道修為,周圍的人們無不駭然,紛紛噤若寒蟬,生怕招惹到這位兇神。

齊震這邊就像是臺風過境,頭發和衣衫被延有激發的氣流吹亂,就連他立在腳下的那塊牌子,也被吹得不知去向。

“主母,來自延華寺的這個人,他的實力居然比我還要高一籌,看來大宗門的底蘊,是我這種末流世家沒法想象啊。”

陳慶武發出一聲嘆息。

謝雅姝的眼中掠過一絲擔憂,誠然她相信齊震,應付得來那個禿子,可是等到面對元黃宗眾人時,又該怎麼辦呢,他一個人能行嗎?

“哈哈,我說你們要想強搶只管動手好了,幹嘛廢那麼多話,你誣賴我偷竊你們宗門的丹藥的樣子,比起那個叫延妙的家夥,更討厭更惡心。”

齊震面對延有強大氣勢的壓迫,紋絲不動,冷笑道。

“師父,剛才他說,延妙師叔就是被他殺的,剛才我還不信。”

延君突然想起什麼來了,趕緊提醒延有。

“什麼,你說延妙是你殺的,那你……你是齊震!”

延有突然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