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玄山的聲音有些尖利,剛才好容易在眾人心目中樹立的仙風道骨的形象俱毀。

“黃宗主,你慌什麼?”

齊震似笑非笑地看著因為緊張,連胡須都有些發抖的黃玄山。

“我……我沒慌。”

黃玄山盡管極力辯解,可是他那顫抖的聲音,明顯出賣了他。

開什麼玩笑啊,我跟延智等四人,合起來都被你吊著打,現在只有我自己面對你,還不是想怎麼虐就怎麼虐!

“齊宗主,咱們之間有話好說,不是說好不打了嗎,我這都向黃宗主拜服了……”

齊震擺擺手打斷黃玄山的話,緩緩地開口道:“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如果我想下手的話,何必等這麼多天呢,延智他們是不是已經在九州秘境的入口等著了?”

“是。”

“那麼,除了你們元黃宗,延華寺、極天門、秦家內門這四大宗門,還有沒有其他的實力比較強的宗門沒有參加這次大會?”

“沒有了,這次宗門大會,幾乎召集了華夏武道江湖所有的宗門和世家,就算有,也是隱世不出,就連我們年齡最大的長老都不知道。”

“那就好。”

……

在一問一答的過程中,齊震強大的神識甚至攻破了黃玄山的精神壁障,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想法。

也就是說,實力強大的修士,本身就是一部真正的測謊儀,普通人,或者實力比較低的修煉者,別想隱瞞任何東西。

黃玄山怎麼說也是明道中期的武道修者,他也感受到有一股強大的精神力,深入到自己的內心世界。

那種被人剝得赤條條、一覽無餘的感覺,讓黃玄山更加戰慄。

齊震問話,黃玄山回答,的確沒有絲毫隱瞞之處,但黃玄山最害怕的是,那個秘密如果被齊震看穿的話,所有的一切恐怕就前功盡棄了。

好在這股強大的精神力只是一掃而過,黃玄山覺得,那個秘密被自己藏在內心最深處,對方未必能看穿,暗自鬆了一口氣。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險些將黃玄山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

“黃玄山,你居然瞞著這麼重要的秘密,自以為能夠將整個武道江湖玩弄於股掌之間?”

這句話,是齊震用凝音成線傳入黃玄山的耳中。

黃玄山的雙眼之中,都是驚駭之色,整個腦海之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完了!

“別慌,想必以你的智商,應該明白,如果我想揭穿你,早就當眾揭穿了,不會替你保住這個秘密的,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延智他們,包括有資格進入九州秘境歷練的人,都蒙在鼓裡吧?”

仍然用凝音成線,黃玄山耳中收到這句之後,很快恢複了鎮靜。

就像是齊震說的,黃玄山不是蠢蛋,他從周圍人們的反應判斷出,齊震肯定是在用某種秘法跟自己秘密交流,類似的秘法,黃玄山並不會,即使他是明道中期的武道修者,在華夏武道江湖是頂尖的存在,他只能用眼神回複齊震:是的。

齊震松開黃玄山的手腕,轉身走向謝雅姝。

“雅姝,我給你的那塊護身玉一直貼身戴著呢嗎?”

“嗯。”

“你把它拿出來讓我看一眼,另外你一定要勤加修煉,不但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我。”

齊震說完,一招手,將狐飛天從內乾坤當中放了出來,一彈指從狐飛天的的眉頭上取下一滴精血,滴在謝雅姝交出來的護身玉牌上。

這滴精血一沾上玉牌,隨即沁入玉質當中,再看整塊玉牌,隱隱約約地好像多了一股血氣。

“雅姝,這個人的實力層次相當於明道中期,不亞於黃玄山,他以後就是你的保鏢,只管放心好了,他沒有了自主意識,只按照你的指令行事,護身玉牌加上這個人傀,我就可以放心暫時離開,尋找突破實力境界的機緣了,我留給你一些聚元丹,每隔半個月就給人傀服用一顆,保證維持他的生命,一共是二百多顆,維持十年以上沒問題。”

齊震這一向謝雅姝交代自己即將遠行,將實力強大的人傀留給她護身時,站在齊震身後的黃玄山,一張老臉不自主地抽動起來。

狐飛天,堂堂的狐家家主,明道初期的武道修者,就這麼像是木偶一樣任人擺布,還挺齊震說什麼他已經沒有自主意識,只按照主人的命令列事,名稱叫什麼人……傀?

這齊震究竟掌握了多少驚世駭俗的秘法,竟然能將武道修者變成沒有自己的意識,只會替人幹架的傀儡,而且還能提升整個傀儡的實力?

想到這裡,黃玄山心裡連呼“倒黴”,雖然狐飛天的實力提高了半個境界,可是他一點兒都不羨慕,這根本就是一個活死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