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雅姝猛地一顫,手中的書籍散落在地。

前天她在父親的別墅內遭襲,幸好在和齊震共同慶生時,齊震送給她的那塊護身玉質平安扣,就在歹徒的匕首即將刺中自己時,周身突然爆發出一股無形的能量,將這名歹徒彈飛。

現在這個玉質平安扣仍戴在謝雅姝的手腕上,但玉質平安扣上已經多出了幾道歪歪扭扭的裂痕,似乎用指尖多戳一下,這塊平安扣就會碎掉。

謝雅姝知道齊震送給自己的這塊護身用的物件已經完成了使命,但她根本捨不得丟掉。

再次遇襲,謝雅姝雖然慌亂,但已經比第一次鎮靜了太多。

玉質平安扣將最後一絲殘餘能量釋放完畢,無聲地碎掉,散落在謝雅姝的腳下,謝雅姝顧不上個人安危,趕緊蹲下身來撿拾這些碎玉。

“大小姐……”

隨著一聲嬌叱,一道敏捷而性感的身姿,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深色的閃電,落到謝雅姝的近前,擋在子彈射來的方向和謝雅姝所在位置之間,警覺地檢視四周。

躲在暗處的殺手,放完這一槍之後,似乎被無邊的暗夜溶解了似的,要不是謝雅姝略顯慌亂的神色,加上女保鏢那一臉警覺的神色,似乎剛才什麼都沒發生。

四處觀察了一陣之後,女保鏢的神色稍有鬆懈,突然覺得腳底似乎有東西,將腳拿開,藉助從別墅內散發出來的光線,發現居然是一枚銅彈頭!

女保鏢彎腰將銅彈頭撿起來,視線停留在夾在食指和拇指之間的銅彈頭上,一臉不可思議。

“大小姐,至少二百米外,埋伏著一位殺手,他是用某種長槍狙擊,可是為什麼子彈會自動掉落?要知道殺手用的真家夥效能都很可靠的。”

女保鏢一臉不解,謝雅姝卻從容一笑道:“那你是希望這顆子彈能成功地殺死我,還是失敗?”

“……”

女保鏢頗有些意外地望著謝雅姝,那張清冷俊秀的臉龐泛起迷人的微笑,可是堪稱傾城傾國的笑容裡,明顯透出一種嘲笑的意味。

“大小姐,你開的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女保鏢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只得陰沉著臉說道。

“其實你清楚,我絕沒有開玩笑,如果剛才我死了,你就可以像沒完成作業、卻不用擔心被老師責罵的學生一樣,省去不少力氣,可以松一口氣了,可惜的是,我沒死,恐怕還得麻煩你一趟。”

謝雅姝仍保持著迷人的微笑,但已經變得有些悽豔,連說話的口氣都像是將死之人留下自己遺言的一樣。

女保鏢的智商雖然被謝雅姝吊著打,可此時到了這一步,她要是再不明白怎麼回事,那純粹就是胸大無腦了。

“你……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平常負責保護我的時候,有太多的細節暴露了你的身份,因為時間的關系,我不跟你解釋了,關鍵是你的眼睛,殺氣太濃了,保鏢是護人的,眼裡只有警覺,殺手是專門殺人的,在他們的眼裡生命只是草芥,隨時收割,你化妝成保鏢,臥底在我身邊找機會下手,卻忽視了徒有其表這種問題,姐姐,以後你要是還是從事這類的職業,勸你在這方面多下點兒工夫,可以讓你多活幾年。”

謝雅姝看著女保鏢的那雙眼睛,從容不迫地說出這番話來,一點兒都沒有涉世未深的少女面對歹徒時的無助和慌亂。

這種臨危不懼的氣度,令這位女殺手暗暗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