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家輝記得自己在初中時,參加過一次校運動會百米賽跑,當時也是為了跟另外一位富二代爭一位女生,打賭參加這次百米賽跑。

至於結果嗎,在鄒家輝的記憶裡忽略不計。

他只記得在發令槍響起的那一刻,身體如同彈簧一般從起跑線上發射出去的感覺。

現在鄒家輝就是這種感覺。

從第一次跟齊震相遇發生沖突開始,到剛才遇見那位怪人為止,只要是跟齊震有關的事情,就沒來沒有過好果子吃。

因此這次鄒家輝跟齊震相遇,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告訴他,一定要離著齊震遠一些,再遠一些。

他幾乎用去了全部的實力試圖脫身。

然而鄒家輝的不幸就在於,他在齊震面前沒有任何機會。

別說跟齊震搶妹子,搶跑都不行。

鄒家輝全力蹬地,這身體剛剛彈射出去,就覺得從伸手伸出一隻強而有力的打手,抓住他的衣領,就跟用牽引帶拉住一條狗一樣,再也別想動彈分毫。

“呃……哦哦哦……”

鄒家輝被自己的衣領勒住了脖子,發出一連串怪叫,險些斷了氣。

為了抱住小命,鄒家輝不得不放棄從齊震面前脫身的想法,收回邁出去的一隻腳,後退一步以減輕脖子上的壓力。

“我說鄒家輝,你跑什麼?”

雖然齊震並不知道謝恬從他眼皮底下消失,並陷身於歹人之手,鄒家輝難逃其咎,不過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這貨一看到自己轉身就逃,八成是沒好事。

“我……我沒跑。”

鄒家輝在齊震面前沒有了半點兒二世祖的囂張,雙眼流露出來的全是慌亂。

齊震聞到一股臭氣還有新鮮的尿騷,低頭一看,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經歷了什麼,居然大小便失禁,褲襠上濕乎乎一片。

你當我傻,還是當我瞎?老實跟我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齊震的表情一凜,全身一股強大的氣勢釋放出來,使鄒家輝生出了被泰山壓頂的感覺,這主要是在精神上受到壓迫的感覺,鄒家輝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在和齊震對視的一剎那,鄒家輝還生出了幻覺,自己似乎置身於一片屍山血海、末世一般的場景當中,地上血流成河,飄屍連成片,天上也是血雲燦爛,帶著腥味的威風吹過,帶著被毀滅一切的蕭索……

“啊……啊……”

鄒家輝無法接受自己置身到處充斥著災難與血腥的情境之中,發出一連串的慘叫聲。

“難道你真的不想對我說什麼嗎?”

一個極為溫和的聲音,就像一股暖流彙入到鄒家輝的心田,眼前那恐怖到極致的場景,如同肥皂泡一樣破滅消失。

學校籃球館寬闊的大門,泛著亮光的馬賽克牆面,頭頂上白雲飄過的藍天,還有腳下堅實的水泥地面……所有平常不入他眼的一切,現在顯得無比親切。

鄒家輝抬頭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現在他的前胸和後背的衣服都被自己的冷汗打濕,雙唇就像是失血一般蒼白,看他的樣子就像是被惡夢折磨了一夜似的。

“輝少,你這是怎麼了,難道說你看到了什麼?”

齊震對鄒家輝投去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問道。

“你……”

鄒家輝的雙眼重新恢複了清明之後,他清醒地認識到,別再試圖跟齊震耍什麼滑頭,要不然只會讓自己白白受折磨,趕緊竹筒倒豆子一般,將謝恬被一位長著一雙細長眼睛的家夥帶走的過程,包括衣紫楠出手保護謝恬不敵對方,被一同帶走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當然了鄒家輝可不會告訴齊震,要不是他試圖謝恬,才被歹人鑽了空子,要不然他絲毫不懷疑齊震絕對會讓他後悔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