眧眧的話在所有人聽來都是那麼難過。只有她充滿希冀的望著莨夏,“對嗎?對嗎?”

“對。”莨夏點點頭,這或者就是眧眧的一點安慰。他的精神可以寄託,有地方安放。

洛水望著眧眧,在低頭看看聚精會神望著眧眧的宗權,心裡有種莫名的情感。

晚上眧眧將蠱種進宗權的身體裡,便蹭著想哄宗權睡覺。

這一夜眧眧帶宗權睡覺,眧眧一晚上興奮的幾乎沒閤眼,一會兒起來看一眼宗權。等到雞鳴天亮,眧眧激動的去旁邊屋裡找洛水,站在床邊喊,“姨娘,宗權翻身了,要醒來了,我帶他去尿尿了。他可乖了。”

“那麼乖,給你當相公怎麼樣?”莨夏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笑眯眯的對她說。

眧眧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隨即便扭頭道,“真的嗎?”

那難以言喻的興奮把洛水都嚇醒了,忙對她道,“弟弟還小,你會遇見心疼你的人的。”

“我就喜歡弟弟。”眧眧不管那些,望著莨夏滿眼祈求,“把弟弟給我做相公吧,我會變得很強,保護他。”

“好。”莨夏不假思索地應下,她以為眧眧長大了就會嫌棄跟屁蟲了,她以為眧眧就是孩子心性。

人們就是以為的太多了,才會有那麼多自以為是。

早晨的插曲過去,眧眧吃完飯跟宗權道別,跟著洛水出了門。

眧眧一心想著要去報仇的事,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實力。

要不是昨天莨夏提醒她,她或許會以為自己了不得了,去許家放蠱蟲。

可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向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在這個上面,不能撐到最後的就是一個字。“死”。

眧眧從前只知道會餓死。還沒想過有一天會被打死。

這兩天對她來說艱難萬千,從她以為所向披靡的師父昭妍的死,到昨天錦灝輕而易舉滅掉他所有蠱的時候,眧眧一直惴惴不安。她恨不得現在就找個避風港。

可是同時,在她拿出長命蠱的時候,她就決定變成最強。

這樣的想法充斥著她的每一寸神經,她清楚的知道,如果不站在高山之巔就沒有資格說苦說難。

她從未想過要依附莨夏,哪怕有也只是那麼一瞬間。力不從心的一瞬間而已。

現在,此時此刻,她只想變強,然後報仇。

眼前的洛水很強,腰板很硬。她的武功看起來很厲害。

眧眧望其項背,要緊嘴唇。何時,她才能與她比肩?

二人一行來到一個大院門口,洛水指著那一個門道,“裡面有你的仇人,是殺是剮隨便你。”

眧眧聞言一愣,當即邁步往前走了幾步。然而,就在她快要進了大門的時候,她突然轉身問洛水,“這是許家嗎?”

“不是。”洛水搖頭。

“那為什麼說仇人在裡面?”眧眧一臉茫然地問洛水。

這樣敏捷激變的思維洛水還得很喜歡的。今日種種皆是她的考驗,過了便是蠱宗宗主,若過不了,便要另選他人了。

洛水看著她抱臂點頭,“好,繼續走。”

行走在路上,街上的人都對他們指指點點。畢竟昨天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她們幾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街面上談的都是他們。再加上商姝妤最後說的那些個都指向莨夏的後臺,所以她們從人前走過別人的目光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