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從梁家說起。莨夏那日從梁家回來,心裡便不痛快,第二日一早便害了心病,要上山祈福。

晉王拗不過她,便放她一行人離開。正好,成墨雲要去治下縣郡督辦糧稅。

這一走便是十多天。

成墨雲從鳳凰山上將避世的莨夏接下來時,晉陽城已不是當初的模樣。

莨夏牽著成墨雲的手,都能感覺到他在顫抖。幾年如一日的盡心盡力到頭來換來的卻是無邊無際的謾罵,誹謗。

莨夏所有的好脾氣在那一瞬間蕩然無存。她坐在車裡,凝眸望著成墨雲,“你的事我向來不插手。可我們已經夫妻一體。往後,所有的事都是我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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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莨夏,你別上火。”成墨雲握緊她,“切莫亂了陣腳。”

莨夏點點頭,心裡的怒火早已點燃了她的思緒,此時的她冷靜非常,心裡開始盤算絕地反擊的事。

怎麼反擊?現在流言傳了那麼久了,人們已經堅信那就是事實了。更何況商姝妤攪和了那一場,老百姓理所應當地認為商姝妤是被莨夏壓了一頭的苦命人,而成墨雲和莨夏是作威作福的行事者。

莨夏自進了城之後就一直低頭想事,成墨雲亦是如此,直到進了府中。莨夏突然抬起頭來,“晉王好男風。”

成墨雲略一勾唇,“那就只能委屈夫人了。”

“南風可以蓋過商小姐的事,可貪墨賑災糧的事要怎麼辦?馬上就要收秋稅了。”莨夏一臉認真凝著成墨雲。

只等馬車一停,成墨雲將莨夏牽出馬車,邊走邊道,“還沒想好。”

“慢慢想。”莨夏被自己方才的想法逗樂了,再看他清瘦的身形,眉目間自有一股風流。有了此想法,莨夏只覺得他一顰一笑間都是風姿綽約百媚嬌柔。

當天晚上,成墨雲便留宿南館,今日莨夏便大張旗鼓地去捉了。

莨夏被成墨雲抱著,早早便睡了。醒來的時候,日頭已升的老高了。

洛水站在床邊,見她醒來,問道,“小姐,起床嗎?”

“爺呢?”莨夏眉目中皆是迷濛。

“爺說昨夜在小榻上躺著腰扭了,這會兒估摸著在荒先生那呢。”洛水道。

莨夏歪在床上翻了個身,渾身舒爽,側目問道,“前院兒怎麼樣了?”

“商小姐哭鬧著要嫁城中富豪許家小公子呢。”洛水道。

莨夏想了想,“許家?”

“對。”洛水端來漱口水侯著,“聽說許家跟蘇城的老孫頭家有姻親。”

“米鋪的老孫?”莨夏接過茶碗漱口,“姻親?冉冉姓劉嗎?和許家有什麼姻親。”

“冉冉是姓劉,可是冉冉是許家續絃的夫人的二房夫人帶過去的。所以不姓許。”洛水道。

莨夏起身去換了一件水仙色的齊胸襦裙,從屏風後面走出來,“那這麼說,老孫還有些來頭咯?”

“老孫頭的背景打聽不出來。”洛水為她梳妝。

莨夏想起之前說的秋稅的事,便問一句,“先不聊這個,府臺的秋稅收的怎麼樣?”

“收了十石。”洛水尷尬地道。

莨夏嘆了口氣,扶了扶頭上的珠釵,“彧凌這幾日回來過嗎?”

“食宿都在朱家舊宅。”洛水道。

“讓他的小兄弟們排一出歌舞。”莨夏道,“明兒就搬到街上賣藝去。”

洛水應下,“小姐,您想吃什麼?”

“有什麼吃的?”莨夏道。

洛水便笑,“一早蒸了棗花饃饃,要不要拌點拌湯?”

“好,就那樣。”莨夏起身往書房走去。

洛水應下出了門去準備飯菜。

飯後,皰工便走了。洛水飛了一隻昭瑜的報信蠱蟲出去,給彧凌他們傳了話。轉回來就見商姝妤坐在太陽下穿針引線,也不知為讓誰看見,那麼大太陽下縫一件天青色緞面的長衫。

洛水與她打了招呼,一抬眼,就見成墨雲從通往藥房的甬道出來,往前院兒去了。似乎腰已經沒有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