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本來就覺得紅參之事不簡單。可牽扯出這麼大的問題她還真沒想到。

仔細想想推薦她訂紅參的中間人也是可疑。事已至此,只盼真相早日大白。

晚上,西廂房早早熄了燈。莨夏便悄悄爬起來去福源兒家。

洛水睡了半日也精神的很,便跟著她一同去了。

路上莨夏問起紅參的事,洛水便說,她也不知道,不過她聽說福尖兒的事倒是與丘家脫不開干係。

到了福源兒家,慕雲已給那小孩兒穿了孝服。那小孩兒坐在乾草上燒紙。

“你這小東西,有啥事?”慕雲見莨夏站在門口,直接問她。

“看孩子可憐,給孩子送點吃喝。”莨夏說謊也是順手拈來。

那小孩兒規規矩矩跪著,許是哭的多了,腫著魚泡眼兒看著門外的兩個人。

“小東西,要忌諱。人家家裡死了人,你見天兒往人家裡跑算啥?”慕雲蹙眉。

“我這不是關心關心我傢伙計啥時候回來嗎?”莨夏笑道。

慕雲斜眼看她,“你肚子裡鐵定裝了不止一樣問題。”

“啥事都瞞不過慕雲前輩。我想知道我娘在哪。”莨夏問。

慕雲往面前的火堆里加了些乾柴道,“你孃的蹤跡,她不想你知道你就找不到。我只告訴你,她沒那麼容易死就是了。”

這就足夠了。莨夏自聽胡夫人說了孃親的死訊之後一直不信卻又心存疑慮,慕雲這麼說,就算不知道孃親身在何處,起碼是活著的。

莨夏笑了笑,掏出錢袋放在門口,“這是給孩子的。慕雲前輩,福尖兒的事就拜託您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你操心那麼多,可知自己本不該多事?”慕雲將乾柴墊起,瞬間火勢便大了起來。

莨夏凝望著火光照的格外清晰的慕雲,若有所思,“誰知道呢。活著總要無愧於心吧。”

“哈哈哈……”慕雲笑道,“你這丫頭跟你娘一樣。”

“那是自然。我是我孃親生的。”莨夏眨巴眨巴眼睛笑了笑,“慕雲前輩,告辭了。”

慕雲這才站起來走到門口,掏出兩張符籙給她,“快走吧。”

莨夏將一張符籙交給洛水,自己揣了一張,恭敬行禮之後才離開。

第二天一早,福尖兒果然被放出來了。福裕樓的事卻還在半吊子上。

本來想用幾個藝伎引出強搶之人,這會子福尖兒回家了,莨夏便沒心思再抓賊了。

快中午的時候,姌鳶屁顛屁顛跑到福裕樓傳話,讓樓燕西把人撤了。

莨夏本想著讓洛水去,誰知藥堂有人訂藥,便只能讓姌鳶跑一趟了。

午飯過後,洛水回到棠黎軒,姌鳶卻遲遲沒回來。西廂房裡除了三餐按時端進去,今天也沒了動靜。

莨夏想著姌鳶年紀小貪玩兒,可不至於一個多時辰回不了家。

“殿下。”莨夏在西廂房外喚了一聲。

不多時常林從屋裡出來,“卿小姐所為何事?”

“姌鳶丟了。想借你們的人手找一找。”莨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