莨夏見徐經綸態度誠懇,坐的穩如泰山不便再攆他離開,“解惑可以,不過我知道的並不多。”

“先謝過小姐了。”徐經綸拱手施禮,老陸便識相地退出房間,關上門。

見外人走了,徐經綸才繼續道,“小姐之前去綢緞莊亮出的寶貝可否借我看看?”

就知道他不會單純為祝賀而來。可是那玉佩早已溶進了她血脈裡。聽說那東西有解毒之功,溶進她胳膊裡這件事若讓旁人知道,那不是會有人來鋸胳膊?

見莨夏不應,徐經綸尤自一笑,“小姐不會是捨不得吧?”

“既然說是寶貝,當然是捨不得的。”莨夏勾唇,端起茶杯,見杯裡沒茶,索性抬起手摩挲著杯沿,玩了起來。

徐經綸見狀,“小姐不方便,那我便不看了。在下告辭。”

徐經綸走後,莨夏便開始想那血玉的事。與自己融合已有一段時間了,並不見它有所動靜。

而且,與那血玉有關的雲家祖母已許久未露面。

支著腦袋想的正煩。洛水突然敲了敲她的桌子。

一抬頭,見一中年婦人站在桌前。面色無華,唇無血色,額上青筋卻暴起,一臉的低迷狀態。

“大姐坐,你有什麼不舒服?”這是莨夏慣用的開場白。

婦人在她對面坐下,一臉的不信任,將手往脈枕上一搭,“你且看看。”

莨夏本就煩心,又遇到找事的。手也不伸,聽她說話少氣無力,雙手抬起青筋暴起,直言道,“大姐,你這脾氣已傷損了胎兒,誠心看病,我且為你治上一治。”

往往被郎中言中,一般人都會大呼神奇,這女人一聽,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聽那婦人哭了半晌,她那憋不住話的嘴也就開了,“你知道我脾氣不好,怎不先前就勸我?”

莨夏聽得前言不搭後語,再聽下去她又講,“我兒子可聽話了,只有一點,生來比旁的孩子黃,橙子一般,稀罕的我呀……”

莨夏詫異,她這種狀態是流產所致,並沒有腹大胎產徵兆。聯絡兩句不難聽出,這婦人已妊娠兩次,孩子俱無善果,難怪她發了癔症。

想她也是可憐人,莨夏伸手搭上脈,肝脾鬱結,痰蒙心竅。怪不得會神智不清。

那婦人滔滔不絕聲淚俱下說著,“我上輩子當是造了孽了,才會損了後輩兒孫。”

“大姐,修善積德是該做的。”莨夏起身走到那婦人背後,雙手放在他肩上,那婦人赫然被嚇了一跳,扭頭驚恐地看著她,“做什麼?”

“大姐,放鬆,我不施針。按幾下而已,不痛。”莨夏寬慰她。

那婦人第一句已被莨夏說準,這會兒還是信她,便囑咐她,“不要按疼啊。”

說話間,莨夏已伸手開了箕門,按壓魂門,點按魄戶。

三門一開,那婦人不喊疼痛只覺得心中一口氣倒了過來。

不待那婦人喊奇,莨夏拿起將才開的處方給她,“大姐,藥我只開一付,你喝完明日再來。”

那婦人拿著處方便出去撿藥了。

這一天過得沒什麼意思。回到棠黎軒成墨雲站在門口等她。

莨夏還鬧彆扭不想理他。本就與他不相熟,理他顯得自己沒底線。不理他,他又在棠黎軒,顯得自己不大度。

胡亂應敷一聲,“外面風大,站在這裡做什麼?”

“等你回家。”成墨雲接的自然而然,莨夏卻聽得面紅耳赤。乾笑了一聲當下走進院裡。

小廳裡,姌鳶早已張羅了一桌子菜。莨夏看了一眼,葷素搭配很適宜。扭頭去找玄壇,見那人才一瘸一拐地往院裡挪。

莨夏見他這樣,氣悶問姌鳶,“常林呢?”

姌鳶便答,“常公子今日一早便走了。玄壇公子說要等你,從未時站到這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