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語,凝淵嘴角一抽,他啞聲道:“師尊想象力還挺豐富。”

連月正色道:“為師同你說認真的,你態度給為師端正一些,這麼苦的藥,要說不是為了報復人,為師肯定是不信的。”

看著連月一本正經耍賴的模樣,凝淵無奈的看著她道:“今日不管師尊如何說,這藥也是要吃的。”

連月抬眼見凝淵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她頓時有些生氣的道:“你怎麼不聽為師的話?為師都把其中的緣由同你說了,你偏不信,你是不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強起來是多麼的可怕。”

“雖然為師同你是純潔的師徒之情,但這世間總有一些人的目光和眼界是無比狹窄的,狹窄得只容得下男女那點事,這就很讓人生氣和無奈。當然,作為你們男子來說,你無法理解這樣的事為師也是理解的。”

“但理解歸理解,為師卻不能把你不理解的苦果我一人吞下,這對為師來說,是極度不公平的。”

面對連月如此強有力的言論,凝淵不禁擰了擰眉,片刻後才道:“那徒兒想問一問師尊,關於別人懷疑徒兒和師尊……的事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

連月眉頭一挑,一拍坐墊,道:“當然是很憤怒很生氣,為師同你們七個,那是多深的師徒之情,豈是一點庸俗的男女之情就能囊括的?”

聞語,凝淵只覺得心口一冰,他開口時,語氣也無比透涼,“庸俗的男女之情?”

下一刻,便見凝淵嘴角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可徒兒聽說,師尊似乎要因為某個男人而離開雲仙宗,這難道不是因為庸俗的男女之情嗎?”

一提起這話,連月不由想起了瓊華,她的耳根下意識便紅了紅,但面上她還是倔強的堅持道:“怎麼會?為師就算離開雲仙宗那絕對不是因為男人才離開,而是因為為師本來就要離開……”

“對了,我們討論的不是武紅菱會不會借用這藥來報復為師嗎?怎地你問出這樣跑題的問題來了?”

連月後知後覺的補了一句。

說完以後,卻見凝淵面上臉一點冷笑都沒有了,只剩下冷了。

“果然,你果然要離開。”

凝淵冰冷的面上因為這一句話恍似瞬間就產生了一條巨大的裂痕,那張冷麵孔背後,恍似有什麼東西被人捏成了碎片。

“徒兒歷經磨難回來,什麼都沒來得及同師尊說,師尊卻告訴徒兒要離開,呵呵,你可真是一個好師尊。”

連月看見大徒弟這般神色,她不禁愣了愣,隨即嘆氣道:“凝淵,為師知道你在外吃了不少苦,罷了罷了,這藥再苦,總沒有你再外面吃的苦多。為師便當與你同苦,就捨命把這藥吃了吧。”

說罷,重新拿過藥碗,捏住鼻子緊閉雙眼仰頭一飲而盡。

一口灌下,連月被苦得渾身一顫。

她敢保證,武紅菱那丫頭片子絕壁給她下、套了,這麼苦的藥,要不是故意,絕對配不出來。

連月苦著臉把藥碗遞給凝淵,一邊遞一邊嘆氣,這個傻徒弟喲,可把為師坑苦了。

凝淵原本不想搭理連月的,可看見她苦哈哈的樣子,終是沒忍住把右手的拳頭朝連月跟前一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