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打扮下來,可怎麼辦呢……

她皺皺眉頭,有點拿不準主意。

目光觸及到梳妝臺上的胭脂,她眸光一亮,頓時有了主意……

“我不需要你們伺候,全都出去。”

慕瓊冷淡地擺手,那粉衣侍女還想說什麼,卻被慕瓊冷漠的眼神壓下去。

“好吧。”粉衣侍女示意她們放下手裡的盤子,恭敬地退出房門,“奴婢們等在門外,姑娘有事吩咐我們就好。”

慕瓊坐到梳妝臺前,瞧著鏡子裡影影綽綽的臉,拿起手邊瓶瓶罐罐的胭脂,鬱悶不已。

秦摯!

這場子她早晚找回來!

“慕姑娘?”

她放下梳子,就聽到門外傳來秦摯瑰麗帶笑的聲音,“可梳洗完畢?”

慕瓊站起來,唇角冷冷一勾,伸手,開門。

金光撒在敞開的房門中,慕瓊一身大紅,赤紅妖嬈地彷彿浴火鳳凰。

秦摯看著緩步走出的少女,站在原地,目光落於少女微抬的面容上,一時竟是移不開目光。

日光下,少女白皙的面容沐浴在金光之中,長長的睫毛猶如蝴蝶在高傲起舞,狹長的眼尾上挑,黑紅色的眼線冷豔高貴,唇線如同烈焰般火辣。

她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著,眼眸流轉間帶出一股墮落引誘的意味。

大紅的裙擺在她身上展開,好似降臨人間的紅色妖姬,沖撞著秦摯的視覺。

美人,他見的多了。

少年輕狂的時候,也有過醉生夢死的日子。

日日醉倒美人膝邊。

這樣的日子過多了,美人在他看來便不再有吸引力。

只不過是一張臉的區別而已。

慕瓊的確算是美人,價值也只在於牽制鳳景穹而已。

但接觸過就知道,這個女人確實有與眾不同之處。

瞧著妝容驚人的慕瓊,秦摯笑了。

他幾乎在瞬間領會了慕瓊的意圖。

“客人已經到了,慕姑娘跟本殿去迎客吧。”

慕瓊走到他面前,答非所問道,“你是見不得人麼?成天戴著這張礙事的面具。”

說話間,她纖細的手指已經觸控到面具的邊緣,手指蠢蠢欲動。

面具有被摘下的危險,秦摯也不阻止慕瓊的動作,輕笑一聲,鳳眸似是認真地對她說,“原來慕姑娘是想當本殿的太子妃。”

慕瓊一愣,手指觸電般縮回來,瞪大眼睛,眼裡滿是不可思議。

秦摯的面具居然是為自己將來的太子妃戴的?

她幹笑著往外走,打著哈哈說道,“我哪有這福分吶,太子殿下的面具還是留著吧。”

秦摯一步追上她,似真似假地說道,“慕姑娘都不考慮一下就拒絕本殿,還真是讓人傷心呢。”

“我要是真接受了,只怕整個西秦國的女子都會傷心呢。”慕瓊好哥們地拍拍秦摯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辛苦你一個,幸福千萬家。”

“佛曰,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所以說,為了廣大西秦女同胞的福利,殿下的面具還是戴著的好。”

秦摯:“……”

慕瓊笑得像是偷腥的小狐貍,讓他心中微微一動。

天光已經大亮,慕瓊跟著秦摯走到驛站門口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破落的驛站更加破落了。